叶一正在?削菠萝皮,花一在?木桶里清洗,她负责将?清洗好的菠萝晾晒去水分,忙活了近两?个时辰,才将?菠萝酒给酿上。
容温在?暖阳下?忙活,身上出了薄汗,沐浴后坐在?矮榻上,叶一给她的手涂抹药膏,带着几分责怪:“姑娘自个瞧瞧,从前白皙柔软的手这会儿?粗成什么样了?”
容温咬了咬唇:“学?骑射哪有不伤手的。”
叶一叹了声:“三公子教姑娘骑射时都让姑娘戴上护套的,怎得?碰到了傅将?军一回,这手就磨成了这个样子。”
容温那天去城郊马场,正巧与傅瞻碰上,顾硕还偏偏临时被军营里的人给喊走,傅瞻就非要教她骑射,容温不愿,两?个人说?来说?去,也不知怎的,她竟被傅瞻那个粗鲁的人给绕进去了,与他学?了一下?午的骑射,不但?手废了,整个人现在?提起骑射就犯怵。
容温不与叶一再说?此?事,转而道:“还有十来日就要清明祭祖,叶一,过?几日咱们去寿安寺拜见一下?鸿源大师,年前在?他那里叨扰数日,也该去拜谢一番,顺便给我?娘祈福。”
叶一闻言,轻‘诶’了声。
夫人不见那日正是清明前一天,当时容家正在?准备清明的祭祖事宜,夫人就趁无人注意,消失的彻彻底底。
对于姑娘来说?,夫人若已不在?人世,清明前一日就是夫人的忌日,若夫人尚在?人世活着,姑娘也想去为母亲祈福,以慰思念。
这边,太子陆砚正在?藏书阁二楼将?拟定好的清明祭祖事宜拿给顾慕过?眼,顾慕翻开看了片刻,神色平和,对太子赞许道:“殿下?心思缜密,定能得?到陛下?的满意。”
太子陆砚听闻在?心,一双狐狸眼缀满笑意:“有顾中书这句话,孤便放心了。”太子说?完,又?犯愁道:“此?次祭祖大典,朝中大臣各抒己?见,孤还望顾中书能为孤在?三省六部里多说?几句话,好让此?次祭祖大典顺利完成。”
顾慕拿起桌上杯盏饮了口茶,温声道:“臣已给陛下?上奏,自上元节后连日劳累,休假半月去城外休养,殿下?若有事寻臣,可让人去城外寿安寺。”
太子闻言一惊,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些?:“顾中书可是有哪里不适?”他问完,笑道:“顾中书确实?劳累,只怪父皇太过?信任顾中书。”
顾慕轻笑不语,示意太子用茶。
陆砚用了茶后,神色温和道:“日后,顾中书也可如对傅将?军和谷公子一样对我?,唤我?越泽。”
越泽是太子的字,在?大胤朝也唯有陛下?与皇后唤得?。
顾慕:“殿下?是皇子,与傅瞻谷松不同,臣如何能如此?唤殿下?。”
陆砚爽朗笑出声:“顾中书,你与我?亦师亦友,如何唤不得?。”
顾慕淡笑,与太子说?起了其他事。
清明节前一日,容温去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坐上马车出了上京城。
寿安寺在?上京城五十里开外的一处座山环水的地儿?,寺庙不大,也相对隐蔽,年前,容温从平江王世子那里逃出后,寻到了叶一她们,因身上受了伤,就寻了此?处借住养伤。
鸿源大师是个极为心善之人,不止将?她们留下?,还让僧童去山下?花银子请了大夫,容温临走时给放在?禅房里的银子也被寺庙里的人又?给还了回来,鸿源大师只道,待她一切安稳后可来寿安寺添香油钱。
两?个时辰后,马车行至山脚下?,此?时正值午时,来寿安寺上香祈福的人并不多,只偶尔可见三两?为伴的书生以及姑娘们。
容温来到寺庙里,引路的小僧童与容温说?:“女施主,鸿源大师此?时正在?见客,施主先在?院中等候片刻。”
容温礼貌回礼,在?寺庙后院里的一棵榕树下?等着。
十来步远的二楼僧房里,鸿源大师与一人对坐落棋,黑白棋子战况愈烈,不分上下?,只手执黑棋之人游刃有余,手执白棋者明显的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