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园离得容温居住的地方并不远,一路上容温也未再见到有僧童经过,离得竹园还有几丈远的时候容温就?瞧见了树上的果?子。
确实眼生?的很,她未吃过,也未见过。
南方并未有这种‘酒罐子’。
容温下意识放轻步子,只?打算摘上一些就?走,她提起裙据,刚垫着脚尖摘了一颗,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却听闻不远处有一男子的声音传来?:“何人?”
容温:……
这耳力也太神?了。她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怎就?被?发现了?
一黑衣冷面男子向容温走过来?,神?色严肃,依旧是一张‘死人脸’,看的容温皱了眉,回道:“我在寿安寺借住一两日?,听闻这里?有棵果?树,来?摘些果?子。”
云烛冷冷道:“我家?公子说,来?者是客,姑娘随我来?。”
容温并未在恒远候府见过云烛,不识得他,只?觉得他很凶,虽说鸿源大师的客人定?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可,她一女子在外,还是要万分谨慎的好,容温回着:“不用,谢过你家?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容温抬步欲走,又一道熟悉的嗓音唤她:“表姑娘。”净思不知何时从院内走出,惊喜的看着容温:“表姑娘怎会在此处?”
容温脚下步子顿住,向着院内看了一眼,所以,这里?的贵客是二表哥?
容温坐在竹园的亭子下,拿起面前的杯盏用了口茶,眼眸低垂,始终不去看顾慕,她实在没?想到顾慕会在这里?。
她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她承认自?个‘记仇’,前些日?子的事她耿耿于怀,本就?不愿理他,他还找到她为顾谭说话,虽然起初有宣州城外雪夜的事她也没?把顾慕想的有多好,可,他如此包庇顾谭,已然是是非不分,她查到过,顾谭大江南北经营的大部分产业都是顾慕名下的,是以,顾慕与顾谭有利益牵扯,顾慕自?是要护下他。
容温低头饮茶,顾慕的目光却未再有过多掩饰的看着她。
容温有心事,未注意到他的目光,她也不欲在此处久待,放下手中杯盏,不显情绪道:“二表哥,天色暗了,我先回去了,叶一若是回来?寻不到我,会着急的。”
顾慕依旧看着她,语气很淡,如褪去了颜色的花瓣:“净思去摘了果?子,再等会儿。”
容温颔首应了声,既然来?了也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她垂眸,白皙的指节玩弄着杯盏,正出神?时,听顾慕问她:“手心里?哪来?的伤?”
“嗯?”容温未料到他会这么问,轻疑了声,随后目光落在自?己手心,随口回着:“学骑射伤的。”她并未提及那夜跑马的事。
顾慕起身,从容温对面走至她一旁坐下,未有思虑的拿起了她的手,神?色平和,嗓音也依旧很淡:“姑娘家?都怕留疤,”他眉头微蹙,向着不远处看了一眼,云烛送来?了伤药,顾慕道:“涂上这个,三五日?便会好。”
容温被?他身上静心的檀香扑鼻,一时愣住,有微凉的风拂面,她身子一动?,将手从他宽大的手掌里?抽开:“不用,我过几日?还要再练,去了旧疤还会添新的,不如留些疤,也好护着疤下的新皮。”
顾慕抬眸看她一眼,将药膏的盖子打开,右手指腹沾了药膏,左手又将容温的手攥住:“或许,不会再有新疤了。”
滑腻的药膏被?他温热指腹涂抹在疤痕处,容温没?再说什么,任他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