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她都丢了。
她一个人偷偷坐在院中抹眼泪时,爹爹告诉她,母亲不喜欢桂花,而且对桂花过敏,许是?一时生了气,才会给她丢了。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去?捡过桂花瓣,就连十岁后,她去?街上的脂粉铺子也从来都不用含有?桂花香的胭脂水粉。
如此想来,母亲在宫中过的应是?也很?身不由己,皇后娘娘喜闻桂花香,陛下自是?不会为了一个妃子而去?与皇后不和吧。
容温神思出游,顾慕往她面前的玉牒子里夹了颗虾仁,嗓音里有?几分斥责之意:“用膳时不可分神,你如此发怔,饭菜都要凉了。”
容温闻言看了他一眼,狡辩道:“我没出神。”
顾慕也不与她反驳,一向?遵循食不言的人,放在手中筷子,饮了口清香的龙泓茶问她:“与我说说,扬州的事。”
容温将他给夹的那颗虾仁细嚼咽下,片刻后才回着:“不想说。”
顾慕:“你不说,我如何完成祖母的交代,给扬州知府去?信?”顾慕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嗓音噙着笑?意:“用猜的?”
容温也放下手中筷子,澄澈的眸子看着他,斟酌了下语言:“亲事是?我继母私自定下的,是?她母家?的侄子,扬州城里的纨绔子弟,本?是?定下过了年关就成亲的,年前我就从扬州来上京了。”
容温秀眉蹙了下:“当时我坐船离开?,身后有?人追,应就是?他。”
顾慕听着,神色并无变动,听她一口气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他想知道的,是?她心里是?如何想的,顾慕直言:“为何逃婚?”
容温就知道,顾慕会这样问。
他这个人特别?讨厌,总喜欢对人家?刨根问底,难道不知谁心里都有?秘密,都有?不愿说的事?可,她现在也算是?有?求于他,容温默了会儿,才回道:“我不喜欢他,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一个常出入花楼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
顾慕垂眸,也对,以她的性子,只要不喜欢,宁愿背着逃婚的罪名也要大胆一试,无人能惹的性子,顾慕冷白指节在青玉盏上轻点,似是?随口一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容温闻言下意识抬眸看他,再一次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却在相撞后,心中不由得发慌,将目光看向?别?处,低声道:“这要如何说得清,二表哥尽管带人来府中,我躲在屏风后相看就是?。”
顾慕没应她的话?,拿起杯盏又用了口茶,嗓音里极少见?的沁了寒:“他可有?欺负你?”
“嗯?”容温被他问的有?些猝不及防,缓了会儿,二表哥还真是?什么都问,容温回他:“没有?,我知晓定下亲事后就想法子来上京了。”
顾慕看了她一会儿,将八仙桌上的一盘芙蓉糕放至她面前:“祖母说你前几日胃口不好?,特意让厨房给你做的。”
容温知晓外祖母在侯府的威严,无论是?谁都对她言听计从,她回着顾慕:“二表哥不必为着祖母的吩咐特意照顾我,我可以照顾自己的。”她说着,拿起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小口。
顾慕只饮茶,在容温即将将一块芙蓉糕吃完时,他神色平和,云淡风轻道:“既然你说不清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我给你个建议。”
容温:……
什么?
顾慕观着她眉目间的讶异,继续道:“一张名贵的金粟纸,不识它?珍贵之人自会随意在上面践踏,而识它?金贵者却又不一定能在其上作享誉世间的名画,它?需要的是?一个能护她懂她又能让它?因那人的作画而变得比其本?身更?为珍贵的一个人。”
他不显情绪,语气却认真:“容温,你需要一个能护住你的人。”
容温心里想的没他说的那么复杂,她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是?扬州,也不是?恒远侯府,只是?,她自己的家?。
她不想在恒远侯府里看到顾谭,同样,她也不喜欢顾慕对待事情的权衡利弊,以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