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想回侯府去陪着外祖母,她来到木莲院时,顾慕并不在,她就在之?前为?着让她相看男子准备的屏风后。
这里有处小书案,之?前她拿的那本《四洲志》还原封不动的在书案上放着,就连她夹在纸页间的木签也未动过,容温就在这里翻着书等顾慕回来。
她看书看的向来认真,看了有半个?时辰后,似是有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待容温合上手中的书侧耳去听时,脚步声已经到了书房,她正欲起身,却听见了陌生男子的嗓音。
容温已坐直的身子又停住了,想来这陌生的声音是二?表哥朝中的同僚,是有事情要商谈,她这会?儿若出去不止会?打断他们的对?话,还会?被外人知道她在二?表哥的书房中,难免不会?有一些?不好的猜测。
好在,她只是女子,不在朝为?官,父亲也只是扬州的地方官,听到一些?他们谈论的朝堂之?事也无碍,容温下意识将身子趴低了些?,如同睡着了般安静。
书房内,顾慕坐在书案后,随他一同进来的是兵部尚书郑多病,郑多病的年纪并不大?,未到不惑之?年已官至兵部尚书,他眉目紧锁,很是忧愁,沉声道:“顾中书,今儿朝堂上争论激烈,陛下不给个?明白话,这事可要如何是好?”
前线初次告捷,昨夜又传来第二?次战况,大?军深入敌境,虽有匈奴的城防图却被匈奴设计,在草原里迷了路,以致军中将士死伤严重?,今儿早朝,那些?本就不支持以武兴国的文臣联名上书,请求陛下立即下旨休战,以避免更多的劳民伤财。
顾慕作为?中书令,既是世家公子,又是朝中第一文臣,却是主张再战,朝中文武百官虽皆敬重?他,可那些?同他父辈甚至祖父一般年纪的老臣却是公然弹劾他,斥他是不怜百姓生死的奸臣。
尤其是安国公,虽已至知天命之?年,脾气却暴躁,早朝后跪在仁昌帝殿前,扬言道:“陛下一日不让前线休战,老臣就一日不起,直到臣身死。”
顾慕神色平和,拿起面?前的杯盏示意郑多病用?茶,随后淡声道:“陛下虽不言明何意,而边疆依旧在作战,已是给出了态度。”
郑多病不以为?意,依旧担忧:“可谁人不知,安国公就是个?牛脾气,这些?年陛下待他不错,他府中门生众多,万一陛下一时心软,中书大?人的谋划可就都付诸东流了。”郑多病突然暗了神色,低声道:“不如下官把今日朝堂上情绪激动的官员抓几个?惩戒一番,以示警戒?”
顾慕闻言轻笑,嗓音平和,看着郑多病:“郑尚书不必忧心,回家去吧。”
郑多病在心中暗叹,他本以为?顾中书攻打匈奴之?心坚决,才与?他共谋划,如今看来也未必,他顾家毕竟是百年世家,在这上京城中多半是与?顾家交好的清流文臣,不似他们这种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武将。
他从?武举考试,走到兵部尚书的位置,自是会?用?些?手段,他也深知,顾中书能在如今的位置上坐着,必定也是有手段的,可他的手段却不会?用?在与?顾家交好的世家身上。
郑多病起身告辞。
容温听到脚步声走出了书房,正要再坐直身子,只听又有脚步声走进来,这次说?话的倒不是外人,而是那个?生了张‘死人脸’的云烛,容温只听他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顾慕嗓音依旧平和:“安国公给他个?痛快。”
云烛:“是。”
容温在屏风后听的身子一颤,什么??顾慕要让云烛去杀了安国公?
适才她听着郑尚书与?顾慕的谈话,还以为?顾慕不忍对?朝中文臣做什么?,却未料到,他未应下郑尚书的惩戒,却是要直接将安国公给杀了。
所以,这就是他的手段,攻打匈奴之?事他势在必行,不会?让任何人拦他的路,也不会?像郑尚书一样只小惩大?诫,而是直接取了安国公的命,这样一来,再无人敢在陛下面?前提休战之?事。
他要的,是一步到位,是不留余地。
容温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