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给她敷了会冰块,将冰袋放去一侧,将指腹沾染了药膏,落在了容温青紫却光滑的肌肤上,指腹温热,药膏发?凉,随着他指腹的转动?,与她的肌肤摩擦,药膏逐渐也变成了温热的。
顾慕指腹间的力道越来越重?,为了将膝盖处的青紫揉散,让血液能够消散,也越来越快,指腹间沾染的药膏有些多,在这样的速度与力道下,药膏发?出黏腻的声响,还?散发?出些许桂花的气息。
顾慕喉结微动?,抬眸问她:“在皇家寺庙,为何不愿意?见她?”
隔了这么久,顾慕提起?了母亲,容温心?中?依旧心?绪难平,关?于这件事,她是不喜欢顾慕那样做的,低声道:“二表哥安排她和我见面,可我知道,她不想见我,她既不想见我,我那夜留在她殿中?又如何?不过也是听上一些虚假的话罢了。”
顾慕嗓音很沉:“无论?是她为何要?留你在她那里,总归你有机会去见她,也可去问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容温摇头,这七年来,她已经很努力在好好生活了,虽然之前一直渴望母亲能出现,抚平曾经的那些伤害,可那日她见到母亲,就知道无论?她问了她什么,都只会让母亲对她的伤害更?重?、更?深:“或许二表哥做事只看结果,可对于我来说,无论?问什么,她的态度才是结果。”
这么久了,母亲知道她在恒远侯府,却从未来见她一面,就连托人给她送封书信都没有。
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那日,陆辰不也说了,母亲会为他做很多事,让陆辰不堪其扰的曾是年少时?的她费尽心?思用尽全力也未在母亲身上得到过的。
顾慕将药膏在她肌肤上按揉,直至都被肌肤吸收,容温的膝盖暖暖的,也感觉不到疼了,顾慕起?身,垂眸看着容温:“或许她有苦衷,世间事从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容温不想听懂他的话,关?于苦衷,从前她用过这个借口,现在,再也不会了。
有苦衷又如何,那些她自年少起?就背负起?的伤痛永远都是她走不出的深渊,苦衷并不能成为她走出来的阶梯。
从前,未知晓母亲的音讯时?,她就连在梦境中?都会歇斯底里的去问她,为何要?抛弃她,为何离开前要?对她说那些恨她的话。
可在皇家寺庙见到她后?,她就不想再问了。
虽然她依旧想知道。
上好了药,容温就要?回木桂院去,顾慕看了眼她的腿,立于身侧骨节分明的手微动?,默了瞬,又收回,却也是没说出口要?抱她回去,若是要?抱她,只怕她会很认真的告诉他,她只是碰伤了,不是腿瘸了。
顾慕随口道:“走吧,送你回去。”
容温正要?说不用,顾慕的话赶到她前头:“已半月有余,你在木桂院里酿的酒想必可以用了,正好我去讨一壶。”
容温到嘴边的话被堵回去,应着他:“是有些酒香气了,二表哥去随我尝尝也好,我总觉得不如酒老翁酿的好。”
二人向着木桂院走去,顾慕的嗓音清润,极为醇厚,就像山涧的清泉,缓缓的流在耳边,很舒适也很让人觉得安稳:“这不过是你照着酒单子头一回酿酒,只要?不难喝到倒掉,已然是不错,下次便好了。”
容温轻笑:“二表哥对别人的要?求还?真不高,还?不如三?表哥和傅将军来得严厉,”容温顿了顿,与他说着:“学骑射时?,我本以为你会是最严厉的那一个,结果反倒是相反。”
提起?顾硕与傅瞻教她骑射,顾慕侧首看了她一眼,许是在府中?,又在容温面前,他神色间的情绪外露,颇为不悦:“傅瞻是外男,日后?莫与他那般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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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温觉得也是,应着他的话:“我知道,日后?不会再跟他学骑射,待我的骑术再好些,让三?表哥带着我去城外赛马。”
顾慕始终看着她,语气有些沉:“若你想去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