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神色舒展,轻笑着落了手中白棋:“陛下是觉得臣无用,要臣做闲散的驸马了?”
仁昌帝呵笑了声,不再说此事,他提起了太子去国子监的事,顾慕与他闲聊几句,又将话题给转了回来:“前几日?臣在别苑外遇到新科探花郎安川行,心中却是想起了些当年安家与温家的事。”
仁昌帝闻言,手中棋子顿住,随后轻笑:“观南怎突然提起这些事了?”
顾慕:“平江王世子虽已死,可平江王在蜀地?并不安生,当年温家属实无辜,皆拜平江王所赐。”顾慕垂眸落棋,并不看仁昌帝,温家当年也是上京城里的簪缨世家,这些年不是没有朝臣为温家叫屈,仁昌帝不愿重提当年旧事,是以,每次都不得而终。
顾慕继续道?:“平江王年少时狂妄自大,因爱慕昭阳郡主,曾不顾安阳王的颜面私下将已与温家定亲的昭阳郡主掳至他府上,事后,以醉酒二字为由便可了事,后来昭阳郡主嫁进温家后,他更?是三?番五次找温家的麻烦,”顾慕放下手中棋子,与仁昌帝相视:“既陛下已不能容他,何不以为温家翻案为由将平江王召回上京论罪。”
仁昌帝与顾慕相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观南今日?何来此言啊?”平江王做过的事就算他再心知肚明,可那毕竟是他的父皇在世时就做下的处置,他,不会去推翻。
顾慕也笑:“臣不过是有了感?慨,随口一说罢了。”他又云淡风轻的带过,手中棋子落,仁昌帝已然输了棋局。
顾慕回到三?藏苑时已近午时,刚走进院中,就见净思耷拉着张脸站在院中,顾慕眉心微动,朝着待客的前厅看了眼,净思上前道?:“公子,傅将军来了。”
傅瞻与祁将军昨日?已带领将士从北疆赶回上京城,昨个他就想来见顾慕,奈何人?刚打了胜仗回来事情?多,忙活了整整一日?,今儿知晓顾慕和?容温在温泉庄时,他乐呵的不行,之前在城外庄子上,他就想和?容温一道?泡温泉,这下好了,直接去找他们不就行了。
他去见过仁昌帝后,正巧遇上了太子,就被拉去喝了会酒,再出皇家别苑时,手下人?告诉他,容温和?顾慕已经回了三?藏苑,而且,顾慕这会儿去见了仁昌帝。
他本欲在皇家别苑等上顾慕一会儿,又一心想见容温,就先来了三?藏苑,他去找容温的时候,容温许久未见他,倒是对他客气,不过她?再是客气,那浓重的不安情?绪都挂在眉眼间,傅瞻给瞧出来了。
将从北疆给她?带回的狼牙珠串送给她?后,就又来了顾慕的院中。
书房内,顾慕与傅瞻相对而坐,许久未见,傅瞻的话格外的多,天南地?北的与顾慕闲聊,直被他讲了近一个时辰,顾慕也不打断他,只边品茶边听他讲。
直到傅瞻自个说累了,用了口龙泓茶,问顾慕:“观南适才进宫,可与陛下说起六皇子生病之事了?”要他说,容姑娘怎么可能害六殿下,定是贵妃娘娘为母心切,让陛下将容姑娘给带进宫中的。
顾慕语气平和?:“不必忧心此事。”
既然顾慕说不必忧心,傅瞻也就知道?此事已然无碍,与顾慕认真?说起别的事:“观南,陛下已任命我为金吾卫上将军,掌管京城防卫,日?后我会常在上京,我已想好,待我回到家中与我母亲言说,便去恒远侯府提亲。”
顾慕轻抚青玉盏的指节微顿,目光落在傅瞻腰间的紫线淡粉荷包处,轻笑道?:“这个荷包与你极不相配,不如我腰间佩戴的鹤纹金线荷包绣的相符。”
傅瞻这才将目光落在顾慕腰间的荷包处,他眉头?微蹙,还是顺着话给问了出来:“我记得观南自来不佩戴这些,怎得也带起荷包了?”他问完,就发觉掉进了顾慕的话里。
顾慕回他:“容温绣的,自是要戴。”他眉目温和?,噙着笑意,当那荷包是个宝贝似的看了一眼,傅瞻再是心粗也能懂,他嘴唇动了动:“难不成观南也如我一样,硬与容姑娘讨来的?”
顾慕轻笑:“你是武将,又生的高?大,腰间佩戴与之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