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了。

简若抱着餐盒,抬脚想要跟上去,却又顿住了,眼巴巴的看着程昀川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

接下来的三天里,简若风雨无阻的来给程昀川送午餐,汽修厂的人都知道他了,简若的长相在男人中属于漂亮那一挂,但又没有过于阴柔,好看得恰到好处,这样的人看上一眼就会给人留下印象。

别人都以为他在追求程昀川,每次都被程昀川拒绝,挺惨的,但当事人还依旧在坚持着,每天中午来半个小时就离开。

他试探着进了里面,发现程昀川没有赶他走,之后便一直都会在里面待上十多分钟,看程昀川工作。

周五,程昀川没什么事儿,他戴着顶鸭舌帽,压低帽檐遮光,坐在外面的休息区歇着,外面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车,程昀川看了两眼,看清了车牌,眯了眯眼睛。

车上下来了一名妇人。

程昀川把桌上的手机放口袋里,起身走了出去。

妇人看见他,眼底柔和:“阿润。”

“我叫程昀川。”这句话像是每次见到妇人之后固定的开场白,“你有事吗?”

“帮我洗下车吧。”她道。

程昀川看了一圈,挥手叫来了一人,让他把车开下去了。

妇人来找他无非就是那些事,想带他回去,想要给他一个家,程昀川其实觉得挺莫名其妙的,他活了这么多年,一个人也好好的,妇人却是一副他吃了多大苦好像快要活不下去的样子。

在他看过的那本狗血文中,妇人一开始也是对他很好,后来他回去了,结了婚,妇人心中的天秤就开始慢慢的倾斜了。

片刻后,两人坐在了休息区的角落,今天没什么人,很安静,桌上放了一杯咖啡,程昀川面前放着一杯水,他双手握着水杯,低头无聊的转着。

大多都是妇人在说话,他沉默的听着,妇人在说着他们很想他,但又怕来找他会打扰的时候,他不留神问出口了一句话。

“简若是你们让他来的吗?”

杯子中的水荡开。

“什么?”妇人顿了一下,抬起了头,“简若那孩子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程昀川还没说话,妇人就放下了手中咖啡杯,解释道:“不是的,我们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那了,是不是给你带来了什么困扰?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回去就让他走,他可能也是想和你亲近亲近,毕竟你们是兄弟。”

她觑了眼程昀川。

程昀川皱了皱眉:“我没打算回去。”

“是因为简若吗?”妇人下意识问。

“不。”程昀川说,“但你们已经有了他,没必要再来我这找不痛快。”

“你和他不一样!”

程昀川看向情绪激动的妇人。

“你们怎么能一样?他……”她话音戛然而止,坐了回去。

空气中静了片刻。

“只要你回来,家里一切都是你的。”她情绪稳定了下来。

程昀川:“为什么?”

妇人:“这是补偿……”

“因为他和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吗?”他蓦地想起了那晚简若对“血缘关系”的执着,打断了她的话。

她陡然睁大了眼睛,错愕看向程昀川:“你怎么知道……”

“砰”

一声闷响,程昀川和妇人共同转头看向了发出声音的位置,他们讨论的主角直愣愣的站在门口,刚才那声闷响,是他手里的包掉在地上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妇人扶着凳子站了起来。

简若无所适从的看向他,又看向程昀川,缓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妈。”

“我先走了。”程昀川道,虽并非有意这种场面他不太适合在场。

他站起身,静谧的休息区连凳子挪动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程昀川从简若身边走过,手臂擦过他的衣摆,碰到了简若冰凉的手臂,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