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是脏。”

高郁景弯了弯嘴角:“够了吧,再擦下去,我手都要掉一层皮了。”

顾凉宴又擦了两遍,才放下手帕,推了他一下,说:“去洗澡。”

“好吧。”高郁景熟门熟路的进门拿睡衣内裤,然后进了浴室。

晚上两人睡的是一张床,床很大,睡下两个人绰绰有余,房间里弥漫着熏香的味道,高郁景对这间房中总会有熏香味很习惯,顾凉宴睡眠不好,所以总会点一些助眠的熏香。

不过今晚的熏香他没闻过。

等顾凉宴睡上来,他就想要关灯了,顾凉宴阻止了他,他指着自己的腿,双眼沉沉的看着顾凉宴道:“按摩。”

“很晚了。”高郁景说。

顾凉宴眸色渐深:“以前都有的。”

他说出这句话时,宛如一个讨糖吃的小孩。

以前只要他们睡在一起,都会有按摩,高郁景最初是半强迫性的替他按摩,就是想看他会忍到什么时候。

高郁景不如他愿:“那现在没有了,你要习惯。”

一句“你要习惯”说得轻巧随意。

顾凉宴敛了敛眸,身上的孤寂如有实质,彰显得他十分可怜。

高郁景眯了眯眼,唇边划过一丝笑,拉抬手关了灯,房中陷入黑暗,如果他不是知道他的腿瘸是装的,或许会真的觉得他可怜。

安静下来后,呼吸声都变得很明显,黑暗剥夺了视觉感官,让其他感官变得敏锐。

片刻过后,高郁景怀中强势的钻进来了一个人形抱枕,纤瘦的肩胛骨抵在他胸膛的位置,他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腰间。

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也仅仅止步于此而已。

高郁景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没想到,一觉醒来,他人已经在船上了。

晃晃悠悠的船身,船外一片深蓝色的海域,和蓝天相衬,成了一幅画般的美景,海鸥低低飞过海平线,已然看不到岸边的影子。

高郁景没有太过惊讶,这一幕在他的想象中,早晚会到来他等了很久。

高郁景十四岁那年,得到了他人生的“剧本”,名为《囚爱:金屋藏娇》,主人公高郁景自小身世凄惨,父亲创业失败,整日整日的喝酒,喝醉酒就打人,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和人跑了,留下了还不到十岁的他。

他没有母亲,父亲对他不管不问,儿时的他干净不到哪里去,没人喜欢臭烘烘脏兮兮的小孩,学校的同学都排挤他,欺负他,他慢慢养成了懦弱隐忍的性格。

二十三岁那年,高郁景刚踏进娱乐圈,父亲就欠下一屁股债死在了赌桌上,懦弱无能的可怜虫只有一张好看的脸,工作上不顺利,还被人追着要债,几度绝望,这时出现了一个人。

顾凉宴,顾氏集团的下一任接管人,各项指标都很优越,只可惜出了一次车祸,瘸了腿,无法行走。

他提出条件,包养他,因为他的脸从某种角度看,很像某个人,顾凉宴施舍的温柔,可怜虫无法自拔的陷了进去,然后沉迷其中,心思细腻敏感的他后来察觉到了顾凉宴不喜欢自己,又开始自己虐自己的历程。

顾凉宴察觉到他的心思,恶心又厌恶,态度变得冷了起来,高郁景在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习惯性忍耐,他不说,顾凉宴也不关心,他经历着各种悲惨遭遇。

直到他发现了顾凉宴心中一直有着一个白月光,而他只是一个可怜卑微的替身,高郁景患得患失,被虐身虐心后渐渐死了心,想要离开顾凉宴,可是顾凉宴却不肯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强取豪夺,一寸一寸毁了他的退路,把人留在身边,高郁景经历痛苦伤心绝望等心路历程,经历种种狗血剧情后,两人方才修成正果。

《囚爱》中的高郁景和现实中的高郁景的人生完全重合,只是可惜,他不是懦弱可怜的小兔子,他是那凶狠的恶犬。

小时候父亲喝醉酒打了他,于是,他趁着父亲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