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经卷上看到过此种描述，形似灵兔，梦中可知未来，五百年出世一次的梦妖。

原先只在书中所见，只以为是前人的妄想，可如今，他的长公主，他的宿淼，竟以这种形态出现。

灵兔跳下溯怀的掌心，在小小的山洞里奔走了数圈，每跑一步身后便坠下点点星光，那光芒落在地上变成了暗沉的黑灰，直至再无杂物落下，灵兔才回到溯怀的手心里，又团成一团，睡着了。

溯怀一手托着灵兔，一手捻着那黑灰若有所思。

不容他深想，手中的灵兔又有变化，竟变回了灵动少女模样，身上没有披任何衣物，就这样仰躺在溯怀臂弯之中。

宿淼睁开眼眨了眨，此时才像是醒透了，面对溯怀突如其来的僵硬，她伸展双臂，搂住这人，理所当然地将肖想了许久的俊美和尚吞吃入腹。

两人搂在一处平复气息之时，溯怀伸手理着宿淼的长发，哑声道：“妖灵之体，有自愈的天赋，能够凭借本能甩去毒素。”

“唔？”宿淼偏头咬着他的指尖，眨眨眼，一脸纯良无辜，仿佛全然听不懂溯怀在说什么。

溯怀喉头再次咽了咽。

宿淼是梦妖，但先前的十几年都不曾觉醒。方才她已经凭借本能将毒素排出体外，也就是说，宿淼不再受寒毒的控制，不再因寒毒而对他心生亲近，方才那场亲近……确实是她自愿的主动。

溯怀眼眸幽暗，他终究脸皮薄，咽下话头不再多说，只低头与宿淼又交换了一个深长缠绵的吻。

宿淼险些换不过气来，推开他，一边匀气一边道：“你、你可是圣僧，这么快就能接受我这只妖？”

溯怀覆在她上方，闻言一笑，低声道：“于常人而言，未见之物，便是不存在之物，可我既见了你，你便已在这里存在，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溯怀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意指地点。宿淼眨了眨眼，明明知道这和尚只是在说禅理，可却偏偏又有被撩到的感觉。

宿淼对自己这个梦妖的身份接受良好，她穿越几世，历经过许多身份，早已不觉得稀奇，再加上爱人的态度与自己是如出一辙的淡定，便更加不把这放在心上。

奇怪的是，这一夜过后，山洞外下个不停的雨也停了，他们走出山洞，外面艳阳高照，沿路树枝也十分干燥，根本没有下过暴雨的迹象。

溯怀摇头笑了笑，不管这是山中妖物的障眼法，还是忽来一夜的奇遇，于他而言，却都是天降的福缘。

他单手立在胸前，无声呢喃，却不再念叨“阿弥陀佛”，而是在心中反复念诵宿淼的名字。

他的信仰早已改变，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鬼神。

既然毒素已清，解药自然无需再寻，溯怀背着宿淼返程下山，问及日后的打算。

宿淼笑笑：“虽然不知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可我既然是妖灵之身，便自然不是宫闱里生出来的凡人。那皇室一族对我诸多算计，更没有留恋回去的必要，不如我们隐姓埋名，在村中小屋里相伴一生。”

溯怀唇角扬得极高，他点点头，眸中溢满了幸福。

回到小屋，门前被人丢了许多杂草和垃圾，几个小孩凑在一处玩火，将燃烧的火禾扔进杂草堆里，看着火苗噗地窜上来，险些点燃了宿淼的屋檐，竟围成一圈拍手叫好。

宿淼冷着眉将那群小孩轰开，溯怀已经提了水将火堆扑灭，两人一同冷冷淡淡地盯着这群孩子，竟有种莫名的压力。

“我、我们……”几个小孩怂了，并排站着，睁着骨碌的眼睛望着两人，模样颇有几分可怜。

宿淼却不会心软，这群孩子如此肆意妄为，一看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她今日便要让他们知道现实有多残酷。

宿淼拉过来溯怀，指着他道：“这个大帅哥，是我男人，懂吗？”

乡下小孩或许不会懂得文绉绉的相公官人，却更习惯这些粗野的称呼，愣愣地点点头，可很快又反应过来，叫嚷道：“可他是和尚！你这么好看，他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