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露薇轻轻呼口气,口吻十分认真,“不怕你把我睡了吗?”

这一次是真的不悦,贺青砚深深皱起眉头,诧异多生气,轻声训斥她,“胡说什么呢?”

他顿了顿,气笑了似的,“我比你大16岁,努努力真能有个你这么大的女儿,你明白吗?”

“年龄算什么阻碍吗?”冯露薇陈述一个事实,“我的二姐嫁给了大她20岁的老男人。”

贺青砚的脸色更黑了,这意味着生气吗?冯露薇像点火的孩童,瞳孔映着颤动的火苗,期盼它烧得更旺些。

“你和我姑姑做过吗?”她添砖加瓦,黑色瞳仁干净得让人心慌,“是因为你不行,所以她才放心吗?”

她肆意挑衅,希望听见哔剥声,火舌撕裂灼烧的木条,发出分崩离析的动静,她在寺庙的冬天经常听见。

肉眼可见的,贺青砚好像真生气了。他冷着脸,这是很难见到的景象,即使是调任令下来的当天,他也未曾这么失态,冯露薇并不知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贺青砚垂眸看她,离得很近,但目光晦暗,遥远地注视她。

“我要做你的情人。”冯露薇平静地把这句话说出来,脑中的多米诺骨牌开始倾倒。

沉默在空气中流淌,贺青砚似乎被这句话震了一下,良久没有缓过神。

“好了,休息吧,别胡说了。”贺青砚没有给她预想的激烈反应,她抛出的火种被他轻轻放下。

“真的!”冯露薇变得急切,她开始怀疑祖父的情报有误,“他们让我多和你见面,又把我交给你照看,这明摆着就是让我当你的情人。”

这无异于亮明底牌,冯露薇开始变得兴奋,默默等待贺青砚摔门而去,他的表情凝重,比窗外浓稠的黑夜更暗,却依旧没有发火的迹象。

“是因为这个吗?”他似乎叹了口气,冯露薇始终读不懂,“放心,你父亲不敢。”

冯露薇瞠目结舌,剧情的走向离奇脱轨,她不明白贺青砚为何如此笃定。

只是,他怎么又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贺青砚不肯生气,冯露薇快要气疯了,心里咬牙切齿,恨不能真的咬他一口。

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何钧气喘吁吁赶到门口,手拿贺青砚遗落在车上的手机,声音从门后透过来,“青砚书记,您的手机刚才又提示数据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