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悠悠、颤颤巍巍地在散步。
他们路过了诗人艾兴多夫的纪念碑,红棕色的石碑上刻着他的《魔杖》:万物有诗一首,沉浸于睡梦之中,你把咒语邂逅,世界就开始作诗。隋唐翻译给姚星澜听,说和他在录制乐队综艺的时候说过的那两句雪莱的诗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还记得那几句诗?”姚星澜微微有些惊讶。
隋唐挑了下眉:“‘每个人都有一颗无名的心,每颗心都有寂寞的时辰,谁选择寂寞的世界,世界选择他的歌声。’你男人好歹是正儿八经学文学出身的,虽然学的不是英国文学,记两句诗这么简单的事还难不倒我。不过……”
姚星澜笑着望向他:“不过什么?”
“只有你说过的我才记得,别人说什么我都懒得费那个脑子去记。”隋唐又不正经地搂住了他的腰,低头就想吻他。
“那你讲讲看,我还说过什么?”姚星澜后仰了一下,躲开嘴唇的袭击,笑意从眼睛和嘴角溢出。
隋唐唇边勾着一抹坏坏的笑,低头侧首对着他沉声耳语:“你还说过爱我。”
“你好讨厌!”姚星澜被他撩得脸颊都绯红,根本无力对抗一个执着的热吻。
吻完人后,隋唐还对自己的男朋友不依不饶:“你自己讲,这句话你说没说过。”
“我不记得了!”姚星澜挣不开男人的怀抱,就开始嘴硬。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你坐在我身上,被我干得哭个不停,但一边摇着屁股一边说你爱我……”隋唐知道他会害羞,可就是要光天化日说些淫言浪语,把人逼得恼羞成怒甩脸色。
“你闭嘴!”姚星澜耳尖都红了,整张脸都在发热,语气恶狠狠的,语调却绵软无力。
隋唐得意地笑着,不再逗弄人,牵着不太想理睬他的男朋友继续沿着小路走。
夏日六七点的海德堡被笼罩在五彩斑斓的天空下,他们披着晚霞散步,夕阳燃着绚烂的荣光,金色在内卡河上粉碎成旧时记忆中的无数辉煌。一点点温热的晚风从容地轻拂他们的脸颊,在皮肤上不留一丝痕迹。他们并肩靠在老桥上,看日落洒满整座城市,感受着美景被百年人文光辉所滋养过后展现出的浑然天成的灵气。
晚餐是在邻居家吃的,热情的夫妻一定要邀请他们从小看到大的中国邻居和他的伴侣共进晚餐。去之前隋唐还和姚星澜打趣说让他体会一下什么是正宗“白人菜”。不过这对白人夫妻准备得非常丰盛,光是面包就做了四种,烤肘子、炖牛肉、煎鸡排等等各种肉菜堆满餐桌,蔬菜就是简单的一大盆沙拉和一盘土豆泥球。一桌全是硬菜,吃得姚星澜差点站不起来。考虑到姚星澜听不懂德语,晚饭时这对夫妻还是用南部口音极重的英语和他俩交流的。
晚上散步完回到家后,姚星澜还说自己感觉好饱,隋唐下流地说要帮他做运动消食。不过他们洗好澡后,隋唐却先给姚星澜看了几张自己以前的照片。
“这里留着的不多,大多数都是我和我姐的,小时候那些照片都被我爸妈带走了。”隋唐翻着一本薄薄的相册,一张一张地给姚星澜讲述,“看这张,Julian才几个月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可爱。小洋鬼子小时候跟现在一样吵,我姐读博都没怎么掉头发,被这个小混蛋折腾得掉了好多头发。”
翻到有一张合影时,姚星澜不由注意到了照片里隋唐的状态:“你这会儿怎么好像特别瘦?看着挺疲惫的……”
“这么明显吗?”隋唐伸手把姚星澜抱到自己大腿上。他把下巴搁在姚星澜的肩膀上,笑着低声说:“那会儿我刚跟安允分手没多久,天天把酒当饭,失眠睡不着,瘦了好多,状态也差。跟我姐吃年夜饭的时候都在哭,我姐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做的饭难吃到把我吃哭了。”
安允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再是不可提及的禁忌了。在姚星澜从抑郁症中走出来后,他们详细聊过安允,他不避讳自己曾经那么疯狂地爱过另一个人的事实,姚星澜也不介意了解他和另一个人的曾经。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醒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