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的脸越听越红,感觉像是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被摆到台面上,她害羞低头说不要写信啦,有什么好说的。
自从阿克塞斯去了研究院,他们就断了书信联系。安雅想过写信给他,可墨菲说自己的长兄也在研究院,说那里的防守很严密,来往信件都会被查阅。
安雅一想到自己的信会被翻阅,觉得难为情就打消了念头。
“他其实一开始没说你的名字,直到我要来了,才说这个孩子就是安雅小姐,让我要注意点,不要吓到你。”
显然约瑟夫没把阿克塞斯的话听进耳里。
“哦对,他还让我带软糖给你。”约瑟夫明显才想起这件事,又苦恼起自己把糖盒丢哪里了,安雅想这个人真是不靠谱。
她很久没吃软糖了,自从墨菲学会烤蛋糕后,她的甜食就都是他投喂的了,但是她突然又想吃吃看。
五彩缤纷,酸酸软软、含在舌尖不舍得一口嚼烂的小甜点。
一边的墨菲没再说过话,只在离座时礼貌道别,说自己吃饱了,可他的餐盘里明明还剩大半的食物。
安雅看他的表情好像也不太对,可他已快步离去。
“墨菲先生的心情看起来很差。”约瑟夫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眼道。
安雅也不太懂,墨菲这段日子好像一直怪怪的,有时她在忙着准备给约瑟夫的东西,转过头就会看到他好像凝视自己很久了,绿眸沉沉,有些她读不懂的情绪。
问他怎么了,他又笑着说没事,可转头写作业时的气氛好像比平时还丧气。
安雅思考良久,得出了一个有力的结论,笃定地说:
“一定是四年级的课业压力太大了。”
虽然嘴上跟约瑟夫说不用担心墨菲,但晚餐时间后安雅还是去温室找墨菲。
他最近都在温室里照顾药草课的作业,是不好好伺候就会一朵朵飞走的蝴蝶兰,这段时间城堡里到处都是在捉蝴蝶的学生。
安雅才踏进温室里,就发现墨菲的蝴蝶兰都起飞了,金圈玫瑰似的翅膀在玻璃穹顶下翩翩起舞。
这还是墨菲的蝴蝶第一次逃走。他呆坐在中间,头颅昂起,不知在仰望什么。
“你不把它们捉回来吗?“安雅坐在他身边。
“它们也飞不出去。“墨菲没露出搞砸了的无助迷茫,神情淡淡的,似乎那些蝴蝶飞走了也没关系。
安雅把脸凑到他跟前,问道:
“一切都还好吗?”她最近学会反问墨菲这个问题了。
墨菲的表情没有变化,眼神缓慢下移,和她对望。
“课程太重,你在自暴自弃了?”安雅只能这样揣测,“还是,你又想念墨莉了?”
墨菲眨眨眼睛,又勾起平时那腼腆的笑容,轻声道:
“我一直都很想念墨莉,不过……最近也的确有点辛苦。安雅小姐,你能帮帮我吗?”
“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练习魔药课的小考内容吧。”他嘴角的笑意更盛了。
安雅的眼睛被蒙上。
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变得灵敏,蝴蝶兰的翅膀扫过绿叶的声响、偶尔吹来的风拂过手背,还有缚在眼皮上的手巾散发出的熟悉香气。
是墨菲的体香,这手巾是他贴身带着的,除了他的香气,似乎还带着残存的体温,烫得安雅的后颈莫名发酸。
墨菲喂了她一汤匙的变味魔药,喝过这魔药后,嘴巴吃到的食物会变成别的味道,例如吃到葡萄,尝到的却是牛肉味,就连口感都会变化。
安雅要帮他实验看看魔药是否成功了。
“你别喂我吃奇怪的东西。”安雅忐忑不安地警告,她好怕吃到虫子。
墨菲的笑声从耳边传来,伴着似有若无的鼻息,他说不会的,安雅忍不住抖了下。
他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的?
“来,张嘴。”
安雅吃下第一个食物。她嚼了嚼,不确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