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阴影中的人腔调拖得长长,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仿佛捉到了什么。
“我们是谁?巴斯克维尔教授怎么不说清楚?”
“我没义务跟你解释这种词汇。”
“你一直在跟我彰显你的权力、你的地位,你对我高高在上的宽恕,唯独一直回避最关键的核心,你不敢在我面前提到她。”
“不准用你的狗嘴说出她的名字。”
墨菲发出轻盈的笑声,火焰没有破坏他的声带,他的声音像往日的回响,像鬼魂的低吟,从四面八方的墙壁缝隙渗出。
他的轻声细语宛如蛇信子,盘绕阿克塞斯的颈肩,在他耳边嘶嘶作响:
“巴斯克维尔教授,你和安雅的婚姻幸福吗?”
阿克塞斯没废话,手杖往地板一敲,一股魔力沿着地板迅速窜进墨菲的脑袋,放大了他对痛苦的感知。
皮肤下的灼烧感瞬间翻涌成火浪,要将皮骨血肉全部烧融。
墨菲从阴影滚出来,他蜷缩成一团,不断打滚,牙关都在打颤,指甲不断抓挠,想要撕开皮肤,掐灭里面的火焰。
“我警告过你。”
阿克塞斯又敲一次地板,墨菲这才从痛苦中解脱,满身的冷汗,气喘吁吁。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又发出轻盈的诡异的笑声,他仰视阿克塞斯,绿眼球淬满恶意:
“有时我其实很庆幸和安雅结婚的不是我,如果我们结婚了,我就会成了被她嫉妒、痛恨的人,我们会走到今天你和她的立场。”
“谢谢你,承担了那个位置。”
阿克塞斯半边眉毛跳了下,手杖再次敲地,墨菲再度扭曲起身体,滚地尖叫,衣服被磨损得破开,骨头也几乎要刺破皮肤,十根指甲抓挠地板,抓到血肉模糊。
可不管重来几次,这个金发男巫还是学不会教训,撕心裂肺又喊又笑,不断嘲讽阿克塞斯。
“阿克塞斯啊阿克塞斯,当年你听到出事了,心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担心你老师的安危,还是暗自窃喜,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成为安雅的丈夫了?”
明明在牢笼的是他,受刑的也是他,阿克塞斯却在某个瞬间产生错觉,被折磨的其实是自己。
阿克塞斯厌烦地挥了挥手,收回全部魔力,转身就走。他告诫自己,这没有任何意义,这个人会远离他们,再也不能打扰他们,才是唯一的事实。
墙壁的火把跟着他的步伐,一盏盏熄灭。黑暗吞噬后方,可某种毛骨悚然的声音还是附骨之疽般清晰传来。
骨头磨骨头,指甲抓上铁栏,还有谁嘶哑的诅咒,像鬼魅一样追在背后:
“现在,她还是爱我,她会永永远远地爱我!”
地牢的石门重重关闭,门缝旋即消失,浮现出石雕,是盘成一圈、正在蜕皮的巨蛇。
墨菲褪下的鳞片似乎也黏上他了,就算走在阳光之下,袍子上的阴冷气息依然久久不散。
阿克塞斯的步伐越走越急,决定回去就立刻把身上的衣服烧了。
突然,他停下脚步,脸朝向后方冷斥:
“出来。”
长廊的柱子后,一个人拖着步伐走出,走了几步就停下,不再靠近阿克塞斯。
“有什么事吗?威尔逊先生。”
“没什么……不,我的确有事,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赛恩语无伦次,他的眼神闪来闪去,不敢和阿克塞斯对视。
阿克塞斯没出声,淡定等待男孩的下文。
赛恩深呼吸一口,眼角悄悄抬起,像在观察阿克塞斯的表情:
“夫人……你们,还好吗?”
阿克塞斯不意外他的问题,城堡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只有阿多教授和赛恩有这个胆子问出来。
莫名的,他不想用对阿多教授的那套说辞,来打发眼前的男孩。
沉默一阵后,阿克塞斯有些疲惫地垂下眼:
“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