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益。

在厅内等候片刻后,盛南微再度出来行礼,窥得她发髻上并未规矩插着那支玉兰,周晏辞撩了下眉眼,也不追问,便领着她出了府。

街市人流交织,酒肆花楼内传来的谈笑声隐隐在千烛明火间游弋。墨色浓重的夜晚,京城一片火树银花,坊隅巷陌处处人声鼎沸。

穿梭在华灯满天里,若不是周晏辞难以忽视,盛南微还当自己回到了出阁前的日子。

只见他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家门店,盛南微瞧着牌匾喃喃念道:“禅逸馆。”

听着像是棋馆,进去后才发现是间酒肆。

雅间靠着明湖,肆花窗映着觥筹人影,湖上飘着燃了弱灯的几叶小舟,夜风温凉,很是雅致。

不知他为何要带自己来此处,盛南微收敛了些欣喜,默不作声地垂头等候发话。

待伙计将一叠叠精致菜肴布上桌后,周晏辞把住盛在水里的细颈青釉酒壶晃了晃,那冰肌玉骨在烛火的辉光下与酒壶发出同样的莹润釉光。

此形此景,总觉暧昧,盛南微垂下眼神,不去看他。

“别拘着,这不是在府里。”说着便将手边的鸡髓笋推至她面前。

这段时间心病难解都没规矩用膳,眼下摆了一桌的珍馐,盛南微确实饿了,便拿起银筷悄默声地进食。

见她不再顶撞,周晏辞提壶倒了盏酒抿了一口,冷不丁地说道:“悍匪一事已有定论,人在大理寺。负责审理此案的李少卿着人来回话,已经招认了,明日可去亲面,你要随我一同前去吗?”

盛南微动作一滞,想到当时那般危险,不免有些着急问道:“抓到了?可有说为何要行刺?”

“还能为何?”周晏辞淡若轻云倒着酒,仿佛在说一件关紧要的事,“想要我的命。”

“当真?”银筷拍在桌上发出清脆一声,盛南微不安地蹙起眉,手也绞在了一起,“可禀报圣上了?如此,得多寻人看管王府,出行也得多加护卫。竟敢对皇子下手,那人有何意图?”

看她这般紧张,周晏辞轻笑道:“我若死了不落得大家清净?你本就不愿和我在同一屋檐下。”

“你怎能说出这种话!”越瞧他淡定从容,盛南微越是心急如焚,“我是那种毒妇吗?说得像是与你无关似的,那可是冲着你性命来的!你怎的还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