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宁伏在地上捂住肚子痛哭道:“之前女儿一直安心养胎,今晚在玄月楼用了晚膳后就莫名滑胎!郎中都说此前胎相稳固!怕是吃了致使滑胎的毒物!父亲,殿下!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周晏辞屹立在侧,不上前扶她,也不正眼看这对惺惺作态的父女,只淡淡道:“传御医。”
右相一愣,韩雪宁则哭得更凶了:“殿下!雪宁已然滑胎!是轻贱之身!怎可再劳烦御医啊!”
云檀见此也跪下呈请:“殿下,郎中已来看过了!正在外候着!可请他进来说明情况!那薛郎中是王府特聘的,一直悉心照料着王妃,绝不会出差错!”
“你是我的王妃,怎么用不得御医了?”周晏辞给玉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扶稳受了惊的盛南微,而后侧目瞧脸色苍白的韩雪宁,“皇嗣受损,哪有不请御医的道理?让姑姑去请。”
掌事姑姑福身道:“奴婢听闻长宁阁出事,已自作主张着人去请了御医,还望殿下恕罪。”
周晏辞挥袖旋过身,扫了一圈形容慌张的长宁阁众人,“姑姑一心为王府,何罪之有?赏。”
韩雪宁欲言又止,抓着右相的手,浑身颤得可怜,心想不知御医是否会探出究竟来。
而被扣上冤名的盛南微,缓缓出神后下跪申辩道:“我从未害过王妃,也从未生过害人的念头,还请殿下查明真相。”
周晏辞冷眼睨着神色凝重的右相,很是耐人寻味地说道:“自然要查个明白,绝不姑息养奸。”
过了半柱香时间,魏贵妃带着御医赶到了裕王府。
看长宁阁这混乱的情形,魏贵妃下令:“先给王妃把脉。”
韩雪宁这才后悔不该沉不住气闹那么大把右相请来,如若只是私下闹或者提前和父亲商议过后再行事,可能就不会惊动贵妃,。
她攥紧右相的胳膊不肯松手,然而右相也对此事无把握,未免引起怀疑,也只好哄慰她平静下来:“雪宁,别怕,贵妃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御医把完脉后出来回话:“回娘娘,说来奇怪,臣在此之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脉象。”
魏贵妃撩眼看向眉宇紧张的右相,“哦?何等奇怪?”
御医如实回答:“王妃服用了大量的红花,导致血崩,但却毫无滑胎迹象。”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面面相觑,魏贵妃端坐着,未有半点错愕,“说仔细些。”
这个御医是她的心腹,自是不惧怕任何势力的威胁,只知道忠心效主方可保平安,便将来时路上文鸢叮嘱的话郑重转述道:“也就是说,王妃未曾有孕。眼下血流不止,也是因为红花的缘故。”
右相瞬时五雷轰顶,他灵机一动大声斥责韩雪宁:“你!你怎么敢欺君罔上说自己有孕?”
韩雪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明哲保身,再度从床上摔滚下地哭嚎道:“父亲!我!”
她未说尽的话被右相一巴掌狠狠打断了,“你还狡辩!给我闭嘴!”
见状,贵妃与裕王便已心知肚明,这个韩笠是想把罪过都推到韩雪宁身上将此事摘的干干净净了。
“韩雪宁,你可认罪?”
面对魏贵妃的威严,韩雪宁拼命叩头:“儿臣.......儿臣.............”
“你好大的胆子,假孕欺君是死罪。”
听得魏贵妃如此疾言厉色不留情面,韩雪宁被吓得跪爬到右相腿边拼命求饶:“父亲!父亲救我啊!”
怕她情急之下牵扯自己,右相一脚踹开她,跪下告罪:“娘娘!是臣教女无方,臣自会向圣上请罪!臣只是爱女心切才会夜闯裕王府,请娘娘明鉴!”
任由他们惊惧了会儿,魏贵妃站起身步步逼向二人,右相深知这一步棋走的大错特错,节节退败头都抬不起来。
“传本宫懿旨。”
众人下跪,就听得贵妃掷地有声道:“右相之女韩雪宁,假孕争宠,欺君罔上。赐白绫,除宗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