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一知半解,扭头望向毫无波澜的周晏辞。
道士拿过签细品了一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公子,此签非同小可。中签者必定求有所得,心想事成。”
周晏辞微微颔首:“此签寓意重大,不敢妄言。”
盛南微迷茫地来回看着二人,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周晏辞拢了拢她的兜帽,“你不求吗?”
盛南微摇头,将之前中签一事说给他听,“我已心想事成,何须再求?”
竟不知她当时得了那样的签,周晏辞暗自感慨缘分当真妙不可言,牵起她的手慢慢在石阶上踱着。
提及过往,盛南微不禁想起在湖州系福袋一事,忽而心情低落,转身截住他的去处,“在湖州时,你不写心愿,说已心想事成无欲无求。可.......可是因为韩雪宁?”
“是你。”周晏辞定定地望着她黯淡下去又骤然的眸子,不容置喙道:“从来都与她无关。我的欲求是你,心愿也是你。”
微风卷着焚香吹动了盛南微愣住的睫毛,将她木讷的心吹出层层涟漪。她眨了眨眼,如梦初醒般,刚准备扑进他怀里,蓦地被一个疯癫布衣道僧吓了一跳。
“直到终时皆是空!直到终时皆是空啊!”
那道僧蓬头垢面,一脸惊恐地盯着她,嘴里念念有词,很是骇人。
周晏辞将盛南微护在身后,示意书远将此人赶走。
道僧剧烈挣扎着,一双蜡黄的眼睛瞪得如同恶鬼,指着盛南微大喊:“姑娘!莫要入宫墙啊!会要了你的命的!”
盛南微瞳仁一颤,黛眉轻轻蹙起,凝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发白。
见她害怕,周晏辞揽过她安抚道:“有我在,谁会要了你的命?这人只是胡说,若你真的信了,骗些化缘钱也就罢了。”
盛南微觉得很是有理,松了一口气,挨着他回了厢房。
一行人在龙恩寺留宿了一晚,次日清晨便前往讯山湖上了船。
盛南微上邻船陪贵妃说话了,周晏辞便与三皇兄周晏凌对弈,两人有来有回下着棋,甚是悠闲。
“昨儿宣娘娘召我去闲聊,让我陪着你去花神大会寻妾。”
周晏凌将白子丢进棋盒里,“都是她的主意,若不是父皇发话,我根本不想去。”
周晏辞淡笑道:“湖州的风俗与京城不同,那里的官宦家女子不过打春节,举办花神大会寻觅郎君。”
“如此想着。”周晏凌晃着手里的棋子,若有所思道:“但凡能参加花神会的女子,家世倒不必担心了。索性只是收个妾让父皇安心,届时再看吧。”
“要我说,皇兄也该寻个良人成婚了。”周晏辞落下黑子,结束了这场棋局。
周晏凌郁闷地支起头喝茶,“你说得轻巧,何来的良人?京城有四株娇花,右相家的杜鹃美人韩雪宁,李少卿家的茉莉佳人李棠知,咱们的俏凤仙小松阳,还有盛公家的芙蓉美人南微。统共就这么几个钟灵毓秀的可人,你娶了俩,松阳是我皇妹,那李棠知又与旭公次子在年前定了亲,哪儿还轮得着我?”
被他这么一控诉,周晏辞哑然道:“也在理。”
他倒苦水是指望得到人安慰的,不是听他认同的。周晏凌气不打一处来,推说没心情下棋了,气囔囔道:“若是你真心疼我孤家寡人,不如问问弟妹家里可有适龄的姐妹介绍与我!想来弟妹如此温婉动人,族中小姐必定也不俗。”
话都没说话,他迎头被周晏辞赏了个棋子。
周晏凌捂住脑门儿直叫唤,心虚地瞥着面色不虞的周晏辞,赔笑道:“我就是说说,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正嘀咕着,只见门帘一掀,盛南微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她福身问安:“见过二位王爷。”
说完便将端着的云腿酥放上桌,周晏凌立马就拿了一个塞进嘴里,盘着腿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半点也不矜持。
见状,盛南微笑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