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他环上来的那一瞬间,盛南微鼻子一下就酸了,滔天的委屈在她胸中凌乱地碎了一地,“如果我能伺候的好,会有芹心这回事吗?您移架吧,或者再多纳几房。”
“说的是什么话.............”周晏辞喃喃嗔怪了一句,低头蹭了蹭她的青丝,最终还是服了软:“待芹心生产后,事情就了了,人我会打发走。我只说这最后一次,我没碰过她,不纳妾,也不会有几房几宫。”
盛南微愣了愣,随后耸开他,掀被钻了进去。
她暗暗错愕于他刚才那番话,望着墙上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神。
片刻过后,身后床榻一陷,一具温热宽实的胸膛贴了上来。轻缓,温柔,小心翼翼地将她牢牢箍进怀抱里。
盛南微闭上眼,心里郁结的万千忧思全都化作了一声叹息,消散在温凉的夜风中。
翌日醒来发现已是日上三竿,盛南微洗漱更衣后,总觉遗漏了什么,细想想才疑惑道:“今日怎么不喊我早起去祠堂?”
玉蝉笑着为她梳头,“殿下说,您的罚已经领完了。”
盛南微不知周晏辞为何就这么放过她了,再看看手腕上的玉镯,明明摘下来了,也不知他又是何时偷偷给她戴上的,她没觉察出自己此刻的笑意,随后拔下头上的珠钗说道:“换男装陪我出去走走。”
玉蝉赶忙劝道:“太子妃,您刚被解禁,不要再闯祸了。”
盛南微不甚在意道:“反正他想罚我有一万个办法理由,快帮我梳男妆。”
两人出了宫,盛南微张开手臂深吸一口气,游逛在热闹嘈杂的街市。
她喜甜食,刚找了个卖杏酪饮的摊坐下,忽而玉蝉压声惊叫道:“公子,公子!那,那不是芹心吗?”
盛南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芹心。
只见她独身一人往酒馆走去,进门前还鬼鬼祟祟地回头环顾了一圈,任谁看都能觉出其中怪异。
两人当即放下铜板,悄默声地尾随了进去。盛南微趴在墙角根望向里处,见那芹心拐进了走廊尽头的雅间。
门口既无护卫小厮,她们便当机立断决定贴上去听个究竟。
可谁知只听得芹心唤了一声名儿,便被送菜上来的伙计给坏了事,“客官!雅间已经满了,楼下有座。”
盛南微一惊,怕被里面的人发现,于是拉着玉蝉就跑。
回宫时,她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又联想到周晏辞说的种种,愈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她怎会与男子在宫外见面?”
玉蝉斗胆做出猜测:“这个芹心生性风流,指不定是她的相好,咱们回去一定要告诉殿下。”
盛南微思忖了许久,回到东宫后便直奔书房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晏辞。
听罢后,周晏辞暗自腹诽着芹心口中的那个人,阿生,生?朝中只有一位四门博士名字里带这个字,齐生,乃春闱时的榜眼。此人与右相有过走动,近期倒没什么动静,怎会与他扯上关系?
他心里疑惑,但面儿上只淡淡道:“以后出去让书远跟着。你先回殿,晚点我去陪你。”
待她走后,书远将在偏殿等候已久的朱棋请了进去。
朱棋下拜后,先与他相商了些朝中要事,随后周晏辞打探道:“与你一同春闱的那位榜眼,齐生,你可熟悉?”
朱棋回想了下,如实道:“齐生乃滨县人士,他爹捐了官在湖州当知府。”
闻言周晏辞心中一凛,湖州知府?他凝蹙起眉头,双手合十抵在鼻下,点了三下后才出声,“齐知府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他那幼子我见过。”
“齐生是他的庶长子,他娘是个绣工,不得宠,二人之前一直被扔在滨县。有次吃酒,他透过一些家事。”朱棋边回忆边说:“他爹在他中榜眼后才把他当回事,不仅抬了他娘为侧夫人,还给他在京中递了名帖。齐知府的官是找宫中一位公公捐的,至于是谁,不得而知。”
见周晏辞似有疑虑,朱棋谨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