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事,非诏不得解禁。”
右相丝毫不畏惧,反问道:“贵妃可有先帝圣旨?老臣竟不知宣妃娘娘何时被关禁闭。”
松阳护母心切,上前道:“右相作为朝中命官,何时有权过问后宫之事?先帝在时,母妃协理后宫,人尽皆知。如今先帝才崩逝,右相就对先帝的旨意多般揣测不敬,是否有不臣之心?”
从前她未曾淌过这趟浑水,怎么看都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骄纵公主,哪成想眼下字字诛心。右相气急反驳道:“你一个女子,也敢污蔑本相对大崇的忠心与否?”
见此,盛南微入殿厉声道:“右相此话差矣,松阳公主乃先帝唯一的封号公主。先帝是君,您是臣。公主、皇子皆为臣民的主子,怎没有鞭策臣子的权利?”
一看她也着急出头,右相巴不得连同她一起讨伐,于是讥讽道:“好一个君臣之道,先帝在时将兵权交与二皇子,二皇子蒙冤受屈,四皇子才能坐上这太子之位。如今先帝崩逝,太子连人影都见不到,东宫设立难道是摆设吗?要一个嫔妃来主持丧仪?如何让臣民敬服?”
百官皆面面相觑,有话也不敢宣之于口,见状魏协出言平复异心:“太子奉命前往建南都,是先帝的旨意。太子如何能提前预知宫中会有大变?右相这是在按莫须有的罪名到东宫的头上。”
右相冷眼瞧着他们,扬声冲着众人说道:“前有武周为鉴,魏贵妃如今掌握国丧事宜,事事与忠心老臣相悖,是否要效仿那女皇一揽大权?”
此话一出,众臣再也按捺不住,一片哗然非议。
灵堂前生事,对先帝大不敬,此行此景无法再纵容。盛南微转过身面对殿外,郑重道:“太子殿下有公务在身,得到先帝崩逝的消息,已快马加鞭赶回京城。魏贵妃操持丧仪,几番昏厥在灵堂。贵妃何时起过效仿武后的念头?国事一并交与二位丞相商议,后宫有松阳公主协助料理。儿臣作为女眷看来,一切都井井有条。贵妃诚心天地可鉴,右相无端猜疑实属污蔑!”
此时,一直不语的裴将军站出来发话:“先帝在时,从未立下中宫,魏贵妃一直未同副后。臣谨听差遣,不敢有所怨言。”
自古以来,权臣都不敢与有兵权的武将公然作对。右相深谙此理,甩袖愤愤道:“那就等太子回来,臣等再来参拜议事。”
一众乌合之众随着右相嚣张离去,直至人散得差不多后,魏贵妃跪丧添香,望着先帝牌位与一旁的魏协低语:“哥哥如何看待韩笠今日之举。”
魏协回过神,长叹道:“娘娘,裴将军务必要站在我们这边。否则太子登基,后患无穷。”
哀乐起,众人叩拜,魏贵妃虔诚俯身,“如何能拴住他?”
再起身时,哀乐渐弱,魏协道:“他有一儿,您有一女。”
夜深时分,松阳跪在殿下听完了魏贵妃的请求,她凝重了许久都未起身。她从未想过,在过去那些安逸的岁月里,母亲和哥哥原来一直活在刀刃上。
当年魏贵妃母家被构陷,流放,与父皇一同尝够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而后仲孙氏族为其平反,二人才得以重回京城。
可宫里的日子更是如履薄冰,父皇被暗算得几度生命垂危,母亲更是被算计得三次小产。周晏辞从小受过无数次伤,中过数次毒,他很早就扛起了所有的明算暗害,一切的隐忍斗争都是为了能活下去。
而她,从未遭受到过半点伤害。那年送她出宫,她恨过父皇冷情,殊不知背后竟然是一个父亲再也承受不起丧子之痛的悲哀,只要有关孩儿性命之说,哪怕所言虚假,他都宁愿去信。
松阳深深地向魏贵妃叩头,再度起身时,已是义无反顾,“母妃无需多言,只要能保大崇平安稳固,女儿愿意嫁给裴昔年。”
魏贵妃一怔,移开扶额的手看向她,“母妃知道你的性子,这番你,你真的愿意?”
松阳点头,眼里似含泪花,“母妃与四哥之前受了多少背地里的委屈与暗算都未曾牵扯到女儿。既享天下之养,没有不报之理。如今只是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