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波涛。
太像了,像到他刹那间呼吸一窒。
每次他想起盛南微都是这副神情,仲孙婧默叹了一口气,张罗他们用早膳。
周晏辞心里的劲儿还没过,正心猿意马,又听到琳琅说:“父皇,松阳姑姑说儿臣和母后长得一模一样,是真的吗?”
仲孙婧瞥了眼神色愈发冷凝的周晏辞,赶忙制住她追问:“琳琅,食不言,寝不语。”
琳琅自知犯了错,但不知是何错,赶忙端起碗咻咻喝着燕窝粥,一双剪水秋瞳提溜转着看席上三人,只见周晏辞缓缓放下银筷,轻声道:“松阳说得没错,你与孤的妻确实很像。”
总觉气氛很是微妙,琳琅悄声放下碗,怕被仲孙婧事后责罚,便把璴珣拉下水道:“我像母后,皇兄长得像父皇,那我们.......”
她话都没说完,就听到璴珣轻嗤了一声:“刚才还说我长相丑陋,这会儿又说我与父皇相像,那你岂不是在,”
“我没有!”琳琅后悔地咬了咬自己笨拙的舌头,着急解释道:“我真没有!你又想害我!”
“尝尝这个。”周晏辞给慌措的琳琅夹了块葡萄红茶酥饼,亲自照顾她用膳。他向来在后宫不尊君臣之礼,与儿女都是以寻常家人般相处。
用完早膳后,轿辇前往宫门上了马车,圣驾出发南下。
裴昔年与松阳奉命上了龙驾,与周晏辞私话。
周晏辞合上密折,问道:“北隅国近期可还安稳?”
裴昔年回道:“回陛下,自从收复北隅国后,已按照陛下旨意不许举国再信神阳教。密探来报说也只是偶尔听闻有贵族抱怨,但尚禄已死,也无人敢出头造反。”
周晏辞颔首,“还是要盯紧了,晏凌在北隅国驻守可还尽心?”
“王爷也算是得心应手,还有驻军相照应,无碍。”
议完国事后,松阳说回家事:“皇兄,自宥安上回骑射没比过璴珣后,在家闹得厉害,非得求着要再比一次。”
宥安是她与裴昔年的小儿子,才十二岁,却年少有为,比他大哥好强多了,凡事都要争魁首。
周晏辞淡笑道:“宥安还小,璴珣年长三岁,练骑射时间也长,与他比自然是胜之不武了。”
他看出宥安有继承裴家衣钵的能耐,于是当即下了恩典:“既如此,孤就册封宥安为乐渊侯,愿他一生逍遥自在,渊清玉絜。特赐入玄甲军习武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