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不抱怨,”阿莉莎在信中这样写道,“我无法想象你软弱的样子……”为了证明这话,我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从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已过了将近一年。她似乎从没想过这一点,现在才开始等我回来,为此我责怪了她。
她却回信说:
忘恩负义!我不是和你一起去了意大利吗?一天都没有离开过你。但现在你要明白,在一段时间内,我无法再追随你了,只有这段时间才能被称为“分离”。我的确努力设想你穿军装的模样,但想不出来。最多想到夜晚的时候,你在甘必大大街狭小的卧室里,写信或读信……事实上,我甚至能想到,一年之后在芬格斯玛尔或勒阿弗尔见到你的样子,不是吗?
还有一年!已经走过的日子就不算在内了。我希望将来的这一天,慢一点,再慢一点到来。你还记得花园尽头的那堵矮墙吧,我们在墙角栽种了菊花,也曾冒险爬上去过。你和朱莉叶特大胆地在墙头走着,就像直奔天堂的穆斯林,而我刚走没两步就头晕目眩,你在下面朝我喊道:“别盯着你的脚!要看前方!朝着目标一直向前走!”最后,你爬上墙,在另一头等着我,这比你说的话管用多了。我不再战栗,也不觉得眩晕,只注视着你,朝着你敞开的怀抱奔去。
杰罗姆,若不信赖你,我将成为怎样的人呢?我需要你坚强,需要依靠你。你可不要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