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因疲惫奔波,回家已是黄昏,她吃了饭就睡下了,当夜睡得很死,连梦都没有。第二日一早,禹宣过来时,她刚刚起床,他问了她那封信上所写的事情,见她并无异样,才如常地和她一起去后院看梅花,之后,便因她祖母与叔父到来,告辞离开了。
当时,她连放着砒霜的柜子都没打开过,怎么可能会拿着那包砒霜看呢?
是他的记忆出错了,还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
是他在说谎吗?可他的表情,绝非作伪,而且,当着自己的面撒谎,又有什么意义?
黄梓瑕觉得疲惫至极,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头顶发呆。
“一动不动,在想什么?”有声音在旁边响起。
她恍惚如身在幻境,下意识地喃喃说道:“禹宣……”
这两字出口,她忽然觉得头皮发麻,背后立即有薄汗渗了出来。
她迅速翻身坐起来,看向站在门口的李舒白。
夕阳的斜晖已经暗淡,天色即将变黑,惨淡的霞光将他的轮廓微微渲染出来,却并不分明,更照不出他此时面容上的表情。
第110章百年之叹(3)
她急忙站起来,向他走去:“我在想他跟我说过的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于向他解释,但李舒白的脸上却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他在斜晖之下注视着她,淡淡地“哦”了一声。
黄梓瑕觉得简直太不公平了,为什么站在屋内的她被外面照进来的夕光映得一清二楚,而站在逆光中的他,却让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具体的神情,更看不清深埋在他眼中的那些东西。
他没有理会她,径自转身向外走去。
黄梓瑕忐忑不安地跟着他走到枕流榭,一路上他只是沉默不语,让她更加压力巨大。
直等到了枕流榭内,黄梓瑕才鼓起勇气,说:“王爷要是找我有事,让景毓他们叫我一声就可以……”
他却没有回答,只问:“你去见王皇后了,她如何反应?”
“皇后应该会命人去召见郭淑妃吧,毕竟现在时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