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先放一放,这几日辛苦一点,过后侯爷有赏。”
对方答应着退下去了,被他按在桌上的猫又钻了出来,竖起尾巴在他手边蹭来蹭去。晏钧怕它踩到墨,赶紧把砚台盖上了,“雪奴,下去。”
“喵”
雪奴是鸳鸯眼白猫,长得很胖,腮发得圆滚滚,歪着脑袋嗲里嗲气叫了一声。
“下去,”晏钧完全不解风情,继续赶他,“再这样不许你进书房了。”
猫咪看懂他的手势,走是不愿意走的,它转了个方向,原地起跳,从桌面砸向了晏钧宽大的座椅,实诚的“咚”一声。
“唔!雪奴!”
座椅上有人被砸得闷哼一声,怒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胖吗?砸死人了!”
雪奴满脸无所谓地踩着脚下的人,继续往晏钧身边贴,没走两步就被举了起来,
“你瞧不起我是吧?”那人说,“信不信今晚扣你的肉。”
雪奴后腿不离地,整条猫被拉得老长,使劲挣扎,还要忙着哈他。晏钧烦死了,一手把猫拎出窗外,一手要把腿上的人拖起来。
“养也是你要养,养完又天天打架,”他说,“你们俩都出去。”
“我不走,”对方歪着不起来,嗓音倦怠,他在晏钧腿上捱着春困,“账本我看看。”
晏钧拿开他的手,“天家密件,你用什么身份看?”
“当然是……嗯,算了。”
青年皮肤很白,眉目是化不开的秾丽,带着不易察觉的锋锐,又懒洋洋地掩住了,“关我什么事。”
晏钧捏着他的指尖,君主退位不久,执笔的薄茧还没褪去,摸起来很明显。萧璟被摩挲的有点痒,睁开眼看他,“……长策。”
晏钧问他,“哥哥呢?”
“不叫,”他笑,纤长眼尾挑起一抹弧度,“……床上再叫。”
“那你就床上再见我吧,”晏钧拍拍他,“起来,我走了。”
萧璟直起身体,“去哪?”
晏钧不理他,起身走到衣桁边换衣服,没一会就被萧璟堵在了角落,青年眼瞳含光,伸臂勾住他的脖颈。
“去哪?”他轻声,“带上我。”
晏钧顺手抱着他。萧璟二十六岁,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变得俊美而凶狠,虽然政绩斐然,但漂亮得过了头,某些时候像个耽于享乐的暴君。
“等你会骑北方马了再说。”他抬起暴君的脸,在唇畔随意吻了一下,“我晚上回来。”
萧璟就这么被一个吻哄顺了毛,两个人分别数年,他想想又有点不忿,“你等着吧。”
“等着揍你?”晏钧笑了起来,他品着对方色厉内荏的示威,尝到一点雪奴的味道,“有本事别哭。”
萧璟含情生波的眼眸挑衅地看住了晏钧。他没有说话,却如愿勾来一个缱绻的吻,在纠缠间闻见久违的都梁香,清淡沉和。
前尘如烟似海。
他不要再等,他不能再等。
“长策……”
“跟我走吧,”晏钧忽而温声,他改了主意,“照棠,我带你走。”
萧璟微笑起来。
“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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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金猊香冷(上)
雪下了一夜,天空仍是铅灰色的,人都很倦,廊下的监侍们缩起脖子,把手揣在袖筒里,等看见御道上出现的人影才忙不迭地站起来。
“殿下。”
“殿下”
崔忠承已经很老了,不用躬身也佝偻着,他上前阻住了来人的去路,“殿下,陛下见客呢。”
“什么客?”
萧允城冷笑一声,“那也算是客?”
他将及弱冠,宫城里的八年没有磋磨掉东宫的体魄,萧允城冒雪行来,连氅衣也不穿。崔忠承拿来布巾替他掸着肩上的雪,东宫犹自怒气未消,
“都是骗子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