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小皇帝不想让他过来,砸无可砸,干脆把怀中的被子当武器去丢晏钧,又伸手指住他,“你是什么人!让你滚开听不懂吗!”
小脸圆鼓鼓的,一双凤眸睁得厉害,偏长睫毛上还挂着泪,把气势削减了不少。
晏钧一把从榻上抱起小皇帝。他少年时已是身姿出众,抱得萧璟一下子双脚离地,雪团似的天子惊呼一声,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陛下,臣是权户部侍郎晏钧,”他不放萧璟下来,一边郑重其事地说,“陛下吃了药,您的爹爹才会高兴,陛下想让他担心吗?”
萧璟怒道,“放肆,你敢训斥我?!”
他想打晏钧,又不敢松开手,张开嘴在他的肩头狠咬了一口,稚声稚气地恐吓他,“朕要砍了你的头!”
“陛下病成这样,拿得动印玺吗?”晏钧笑着,“咬人都不疼。”
“……”
萧璟气得要命,居然也不哭了,瞪着他半晌,咬牙切齿地说,“太傅!”
老爷子“哎”了一声,萧璟还抱着晏钧的脖子,转过头气鼓鼓地看他,“你拿药来,再替我记下这个人的名字,等我好了,我要好好收拾他!”
……
从那之后,每次小皇帝三病两痛,老臣们也不再去碰钉子了,把晏钧往保宁殿一推,横竖他年轻气盛,扛得住气,也有的是办法对付萧璟。
或许他们会后悔吧?那个被他们推进天子寝殿的年轻朝臣,居然会得到天子如此盛眷,以至于到了让人忌惮的程度。
唇角的弧度渐缓,晏钧黑眸沉沉,他重新舀起一勺汤药,递过去轻声哄萧璟,“不烫,早些喝完就能吃蜜饯了。”
萧璟早就不会像当年那样凶巴巴地赶他走,他乖乖咽下汤药,拉住晏钧的袖子,“长策哥哥,今晚会留在宫中陪我吗?”
晏钧拿勺子的手微顿,“今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