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长策,”魏自秋一抬手,略带些嗔怪,“你才是失仪,怎得连老师的话也要抢?”
萧璟迟迟没有说话。
乐班早就换了一曲,满殿烛影中丝竹悠然作响,场上该有的舞姬不见踪影,只有笛声轻灵,绕着梁柱攀腾而上,似乎它才是围观的看客。
天子也被笛声注视着,良久,他缓缓地笑了,起身走下台阶,单薄肩背藏在繁复的华服里,仍显得挺拔利落。
“太好了,”他从晏钧身旁擦过,走到魏自秋面前,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衣袖,“是太傅垂怜朕。”
小皇帝这话说得太真了。他是真心实意想要魏自秋进京,觉得对方在垂怜他。
可这明明不在两个人的计划里。
“明日御驾回京,请太傅与我一同回去吧?”
萧璟在他身前同魏自秋说话,晏钧清楚地看见对方白玉一样的耳垂和脖颈,那不久前还被他抚触亲昵的地方,却总要被迫变得疏远。
晏钧难得有点烦躁,他其实猜到萧璟要做什么,但本能让他抗拒着不愿意深想。
做臣子的,无论私下如何亲密无间,明面上永远要向天子低头,顺服他,依附他,哪怕是被迫。
晏钧曾经不以为意。
或者说他从没想过,萧璟能狠下心和自己分开。
他明明比自己更害怕离别。
“中书令。”
小皇帝终于转过脸,他收起笑容,没来由地,就像晏钧预想的那样发难,“中书令近日是太张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