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启动,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间或有水坑点缀在绿色植被中间,水面反射阳光,又被微风吹散,碧波荡漾。谭霁的下巴靠在秦阅航肩上:“B市和A市比不算热闹,自然景观多些。我上大学之后爷爷没搬回来,也是因为这边风景更好,他待着舒服。”
路程差不多两小时。两个人看手机很少,交流也不算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发呆和看景色。列车平稳地行驶着,听不见太多噪音,只有飞速掠过的原野湖泊诚实地告知着秦阅航,他在逐渐靠近谭霁的过去。
一段他短暂参与后,余波犹在的过去。
下车后秦阅航问谭霁:“要去医院,还是先回你家?”
谭霁想了想回答说“医院”。为了方便,爷爷检查后就直接住院了。谭霁拦了辆车,报出医院的地址后拉着秦阅航坐上后座。当出租车开过某个路口时,谭霁指了指临街的一幢建筑:“这是我转学之后的学校。”
秦阅航捏捏谭霁的脸颊:“转学之后,过得怎么样?”
谭霁很认真地回答:“比在A市的时候好很多。”
转学之后他不再住宿,办了走读。班上的同学没因为谭霁是转学生而排挤他,给予谭霁平等的尊重或冷漠。
在A市时,谭霁被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偶尔的霸凌侵害,成绩下滑的很快。没人能在集体生活中独善其身,无论谭霁多么想专注自己的生活,只要他处在不变的环境中,他都很难消除那些或许可以被称为伤感的情绪,逐渐变得迷惘。
谭霁瞄到秦阅航又在偷偷叹气,安抚性地抓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不许瞎想。”毎馹哽薪?想想你见了我爷爷要说什么,我上次回家,告诉他我有交往的对象了,今天我进病房就会说你是我男朋友,你记得接我的话。”
秦阅航没有改掉不爱说话的习惯,必要时依然会装哑巴。以前是为了自保,现在是为了省事。见谭霁的爷爷这位对谭霁来说非常重要的长辈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情,秦阅航变得比向谭霁表白那天更紧张,又开始在心里反复打草稿。不止有要和爷爷说的那份,还有一份,要在今晚讲给谭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