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钱也不敢拿了。在这屋子里有人能帮她一把,站在她这一边也好。
婆子见香萍接了她送的礼后才放下心来,想着日后就是在魏玉贞跟前混得不成了,还可以到香萍这里来。
婆子说:“天也晚了,你也早点睡吧,我回去了。”香萍赶快送着婆子到门口,又拿了纸包把煮花生包起来让她带上,站在台阶上看着她进屋才回来。坐在灯下摸着那黄符发呆,半天才叹道:“……真能生个儿子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香萍就醒了,昨天晚上婆子走后她也没怎么睡,翻来覆去做了一堆梦,吓得褥子都浸湿了,睁开眼睛却都想不起来了。起来后匆匆把自己收拾干净就跑到魏玉贞的屋门口等着,一会儿小丫头打着哈欠端着铜盆提着热水过来看到她站在门口吓了一跳,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这么早。”
香萍笑笑,接过她手中的铜盆继续等。半个时辰后屋子里叫人了,小丫头上前一步推开门,香萍端着铜盆进去,一进里屋先蹲了个福道:“给大奶奶道早。”
魏玉贞嗯了声,从炕上坐起来说:“怎么是你?让小丫头来就行了。”
香萍把铜盆端到小桌子上,回身从小丫头手里提过热水倒进去说:“侍候大奶奶是我的本分。”
魏玉贞闻言抬头看了眼香萍,心中说不出是上什么滋味,从她手中接过手巾擦了把脸说:“……我知道你的心。”低下头,突然不敢看她了。
香萍端了杯子让她漱口,又蹲下侍候她穿鞋,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说:“今天我给大奶奶梳头。”
魏玉贞微笑道:“……你一向手巧。”
主仆两人已经多年不曾如此亲近,此时倒像回到了未出门前还在娘家的时候,那时真的如一家姐妹般亲近。
魏玉贞家里人口少,她爹是个读书人,听说家里以前出过秀才,她爹就想也考个秀才回来,每日里摇头晃脑坐在书房里不管事,只是几十年过去了什么也没考回来,家里全靠她娘带来的几亩田的收成和族中的接济过日子。她娘几十年生了两个孩子,却只有她平安长大。见家里没儿子,她娘就掏钱到外面买了一个妾回来生儿子,谁知孩子在肚子里就憋死了,妾多熬了两天也跟着去了。她爹就到族里过继了两个男孩回来,说日后谁的出息大这房子和田就归谁。
魏玉贞出嫁前一直跟着娘住在后院里,除了丫头婆子没见过生人,就是亲爹和过继的兄弟也只是一年隔着帘子见一回。等到段家来提亲,她娘特地掏私房钱给她买了两个丫头当陪嫁,娘说:“这是门面,你多带几个丫头出去人家才能瞧得起你。”她娘当时一边说一边叹气,摸着她的头发苦笑,“人家聘你是为了咱们家,为了你爹的名声。可这人不能只靠着名声过日子啊。”等到她出门,她娘更是几乎把存了几十年的私房都给她带上,娘说:“我只有你这个亲生的孩子,与其日后让那两个占去,不如都给你带走。到了婆家有这些钱,你的日子也好过些。”
魏玉贞把娘的话记在心里,可当她嫁到段家后,老太太的排场让她知道了什么才叫风光,娘说的人不能只靠着名声过日子她也明白了,她爹倒是有一个好名声在外头,人人都说她们家是书香之家,出过秀才,不然她也嫁不到段家来。可是跟老太太比,那副好名声又顶个屁用!她要过好日子!她想像老太太那样风光!她要像老太太那样说出话来没有人敢不听!
香萍在她耳边说:“大奶奶,你看这样行吗?”
她抬头看,半旧的镜中映出她的模样和站在她身后的香萍。虽然两人的衣裳首饰都是旧东西,可是香萍硬生生将她比了下去!她的年轻显得那么的刺眼!她挽起的头发让她恶心!
魏玉贞偏头冷道:“可以,就这样吧。”话音未落她就站了起来。
香萍在她身后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她有什么地方说错话了?为什么大奶奶看起来又生她的气了?
婆子已经摆好了饭,奶娘也抱着孩子过来了。魏玉贞接过孩子,让奶娘盛搅得稠糊糊的面汤来喂给孩子吃,拿咸鸭蛋给他就着,看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