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已是恼了。再来一个相少爷也是这般,臊的她满面通红,扶着小桃红的胳膊的手狠狠掐了小桃红几下。小桃红咬着牙忍着,扶她走跳板不提。
马三娘久想合相家这样的人家拉上关系,是以待相公子客气非常,又留着他两个说了许久的话才放他两个走。回来在舱中坐定,滴珠就道:“母亲,那个相公子是什么人家,为何那样敬他?”
马三娘笑道:“出海做生意的,没有不晓得他们相家的,诺,相家的生意,就是这位相公子管着。”
原来不过是个做生意的。姚滴珠不忿,这样地人家怎么比得上她家是举人门第高贵?姚滴珠变了脸色,嗔道:“这人好生无礼。”
马三娘子因为不喜欢王慕菲。并不想叫王家掺合到自家生意中来,但笑不语。姚滴珠又道:“我瞧那人甚是可恶。还是叫小雷兄弟不要合他耍的好。”
马三娘心中恼她不懂事,想来是这几日给她了几分颜色,就不晓得天高地厚了,必要治得她服服帖帖,笑道:“滴珠。我还有事,叫人送你家去罢。”就叫个管家来,把船靠上岸了送姚滴珠回松江王家。
姚滴珠愣了半日,强忍着羞辱抱着马三娘道:“母亲,原是孩儿说错了话。”
马三娘笑道:“傻孩子,你就是说错句把话,难道我做母亲的会记在心里。只是我还有要事,去访几个人,倒不好带着你去地。所以叫人送你家去。你原是赌气回娘家的。离家也有时日,还是回去地好,不然王举人真恼了待如何?”
姚滴珠道:“怎么会。他待我情深意厚,不会为这些小事恼我家的。”
马三娘哪里理她。叫人抬了她的箱笼送她走。叹气道:“传话下去,以后无事不许她进门。”因为侄儿结识了相家。再出船想必可以搭他家船队。马三娘思索良久,就叫掉转船头回松江去准备不提。
江南地方道路多是合水路并行。姚滴珠闷闷不东坐在雇来的马车上,无意间看到继母的大船擦着岸边地水草朝松江去了,怒不可遏,道:“我看两个小兄弟份上叫你一声母亲,不过说错一句话就把我赶下船来。这样待我,爹爹面上好看否?我必要回去合爹爹说!”
小桃红因小姐自嫁过之后就冷落她,缩在一边默默不语。
过得一会姚滴珠又发恨道:“叫马车快些跑,赶在前头家去。”摸出二钱银子把车夫买酒。有钱能使磨推鬼,那车夫把鞭子扬的嗖嗖的响,哪消得两个时辰就到了姚家的新宅。姚滴珠抢在马三娘之前到家,守门的放她进去,她想了想,走到爹爹跟前哭泣。
姚员外到底是心痛女儿的,忙问:“是何缘故?不是合你母亲去太湖耍么,你母亲呢?”
“女儿说错了话,母亲恼我呢,赶我下船。”姚滴珠使帕子抹泪,抽抽噎噎道,“我来家跟母亲陪不是。”
姚员外听得是马三娘半道上赶女儿下船,心里也有些恼,然他是晓得女儿性子的,安抚她两句,使个眼色把小桃红喊到外头去问她。
小桃红吞吞吐吐道:“小雷少爷合一位什么相少爷寻来,要换夫人的大船去洞庭湖耍。那相少爷不曾正眼瞧小姐呢,小姐就合夫人说了他不好,好心劝夫人莫叫小雷少爷和那样的人耍。夫人也不曾说什么,只说有事别处去,叫小姐走陆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