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聘礼。王老太爷恼了,气呼呼道:“你堂堂一个举人,嫁个妹子都舍不得自家掏钱?”
王慕菲慢悠悠道:“青娥的亲事,花了儿子多少?只爹爹发了一注大财,二三千金的礼物收在房里。如今青凤订亲,没有嫁妆回礼不体面,将来她在婆家哪里有脸?”
老夫人在院子里暴跳,指着上房骂道:“我的儿,谁给你灌的迷魂汤?俺们家那么大一个庄子还不够你用?吃穿用度哪一样是要花钱的。几个铺子又都是你管,怎么越过越小气!”
王慕菲冷笑道:“那几个铺子,爹爹管了大半年亏了多少本钱?若是爹爹舍不得银子,妹子的亲事我不管就是。由着你们闹去,好容易结门亲,看她将来认你们不认。”
素娥归宁,对亲爹亲娘就没有好脸色,就是王慕菲跟前也是冷冰冰的,只合真真有说有笑。所以王慕菲这话实是戳到老太爷老夫人痛处。
老太爷想到将来张家这门亲若和苏家似的却是亏本,张家也只得一个儿子,青娥性子又温柔,张家地金银将来就是他王家的。儿子实说的有理,小女儿务必要替她争光。老太爷忍痛开门道:“都在这里,你捡合用地挑罢,这都是爹爹一辈子的积蓄呢。”
王慕菲哪会客气,叫几个管家把从前苏家送来地礼物尽数搬到自家房里去不算,还顺手搬了一千两银子走。王老太爷在房里哎声叹气道:“儿子如今怎么改了性情,从前哪里会这样计较?”
老夫人冷笑道:“自真真从苏州回来,他就变了性子。这是从你手里挖银子呢。儿子方才抬了足有五六百两地东西,又有一千两现银,生生在他心里挖了碗口大一个血洞。老人家满腔的不舍都化做对真真地抱怨,哼哼道:“妻贤夫祸少,真真实是不懂事。其实青凤出嫁能花多少?她偏一个大钱都舍不得出。”在房里骂了一会犹不舍,背着手去儿子处。
真真看王慕菲自公公处抬了许多东西来,晓得还有麻烦。相公喊她来收拾礼物,她使个计道:“日子这样紧法,奴去寻姐姐一路到薛家去瞧木器去。”连青凤的面都不见。带着小梅出门。
王慕菲一个人备回礼哪里在行?正在那里发愁,他爹爹在外头咳嗽几声,进来道:“我的儿。真真呢?”
王慕菲不耐烦道:“她去寻大姨姐去薛家看木器啦,爹爹有何事?”
王老太爷在床上坐下。语重心长道:“人都知青凤不是你亲妹子,替堂妹子办嫁妆,差不多就使得,不必奢侈,咱们还过日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