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听说嫂嫂失足淹死,痛哭失声,和张公子道:“奴合嫂嫂最是亲近,要见她一面。”
张公子皱眉道:“你哥哥做下地事原不大厚道,咱们做妹妹妹夫的,哪有脸再去见她。也罢,这一回由你罢。我先使人去尚家打听,待他们设了灵堂我们两口儿亲去,只是如今你嫂嫂是那个姓姚的。咱们去若叫人骂了出来,你莫恼。”
青娥道:“我心里明白。就是尚家大姐姐打我骂我都使得。”
张公子使人去打听,尚老爷带小女儿灵柩来家,不肯开门纳客,只有至交薛三公子陪着。张公子带着娘子亲至尚家,尚莺莺出来。道:“青凤妹子,我晓得你们最是要好,只是我妹妹她在湖水里泡了数日,不忍叫你见她狼狈模样,你至她灵前烧几张纸也罢。”引着她两口儿到绿萝院里,一口金丝楠木棺摆在厅上,里头真真的尸身果然极粗,脸上盖着白布。春杏跪在一边烧纸,哭地极是伤心。张公子扶青娥走到边上磕头。又烧了数刀纸。青娥就要替春杏。
尚莺莺冷冷的道:“青凤,你合我妹子的情份是一回事,这样却是把你家地姚氏嫂嫂放在何地?”甩袖道:“为着你哥哥嫂嫂和睦。还是速速请回罢。”
青娥不并恼,含泪道:“我晓得的。只叫我再在真真姐姐跟前磕两个头。”果真跪下来又磕了三个头。哭道:“好姐姐,此去再无相见之日。妹子去了。”哭得一塌糊涂,张公子也叹息,扶着娘子家去。
莺莺送她们出门,回来合李青书道:“你那边如何?”
李青书苦笑道:“自然都抢着要来,是我说我岳丈悲伤太过,倒不好扰他。倒是常到我家走地那个梨花庵的老主持来说,他们庵后有一块向阳的好地,四下里景致极好,离城又不远,献出来与你家做阴宅。”
莺莺冷笑道:“他是个明白人,也罢,就是那里罢。闲时去走走耍子出好。”两口子议定明日盖棺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