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的爹爹,不免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儿子每日都有功课的。”
老太爷道:“误一时半刻无妨,你合我来。”拉着儿子进门道:“那十来箱衣裳咱们是要不回来啦?”
王慕菲皱眉道:“爹,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赶着要去姚家提亲,我写了婚书把真真,稳稳地几十万银子在手!”
老太爷奇道:“他尚家不是穷的都要卖房子么?”
王慕菲想起来恨的咬牙切齿,屈起指算算把他听:尚老爷并不曾亏过十几二十万。真真名下有铺子有房子还有盐窝子。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万,还有一百零八抬嫁妆。只要他肯写张婚书送去,都是他地。
王慕菲数一样,老太爷的心就叫千万斤的大铁锤锤一下,待听说居然有二三十万之巨,比那姚滴珠口里的一二十万绝户财还要多些,不由大恸,叫声:“苦也,我的好媳妇啊,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啊。王慕菲冷酷的看着老子恨不得满地打滚的样子,道:“爹爹,你出地好主意,叫我丢了真真这样的好妻子去娶那姚滴珠,如今姚家的是没地指望了,你待如何?”
王老太爷捏着脖子咳嗽起来,好半日才道:“我的儿,我当初不过说说罢了,做不做还在你。”
王慕菲道:“这么说,我有心要收拾姚小贱人,你且在一边好好看着,莫乱我好事。”
老太爷忙道:“你那岳丈虽说是继娶了妻子,只是两个一二岁地娃娃,哪里就养得大?你老丈人年纪渐大哪里又能再生出来,若是咱们学你姐姐当初在秦家那样再动些手脚,他家那万贯家财还是我王家地。”
王慕菲冷笑道:“你要在姚家动手脚你去,我自去读书,若得选官自然财源滚滚而来。”
老太爷急的跺脚道:“我地儿,你怎地这样不在行?也罢,我去寻你娘子说这事。”抬脚走进儿子房里去寻姚滴珠说话。
王慕菲皱着眉头在夹道中站了一会,原以为爹爹进去就要被姚滴珠赶出来的,谁知站了一盏茶功夫还不见他出来,想必二人极是投机,那样龌龊下作的事他是不肯做的,摇摇头自去读书。到了下晚,老太爷备了一桌盛宴唤儿子媳妇来一家四口同吃,席间公公合媳妇言语间极是亲热,王慕菲心里冷笑,面上却妆出一团和气来,笑嘻嘻吃着酒儿,间或还夹一二筷菜把滴珠。
正吃的热闹,管家进来道:“租房子的贾圆外送来一桌酒席,就是多谢早晨老夫人替他拦住李广大将军。”说罢一行四个华衣美服的少年提着雕漆漆盒进来。王慕菲却是有些眼力,晓得只这四只盒子,也值一二百两银。对这个贾员外的奢侈极是咋舌。
这四只盒子里拾出来地菜肴也有三四十样,俱是一色五彩富贵不断头花样的上好景德镇磁器,摆在桌了齐涮涮极是入眼。老夫人爱极,眼巴巴看着老太爷。恨不能把这些菜都留下来。
老太爷飞快的扫过一遍,估几十样菜也值二三两银子,咳嗽两声,冲儿子使个眼色。
王慕菲还不及说话,姚滴珠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回去谢谢你家老爷,就说这些碟子家伙我们短人使,明日必送回去地。”袖内取了四钱银子把他们道:“小哥们拿去买果子吃。”
带着的一个接过来,看也不看,随手丢到空食盒里,道了谢走了。
老夫人也不怕来人听见,尖声道:“一个人与两块点心也罢了,把那许多银子把他们做什么?”
姚滴珠微笑道:“天香楼四两银子一桌地鲍翅宴虽然也是这几样,却不如他家的料足。这一桌菜本钱也要三四两呢,还有他们放在门口那坛子汾酒,那是五钱银子一坛的二十年陈酿。与他们一人一钱银子。大家体面罢了。婆婆,你从来没有合有钱人打过交道。不晓得这些待人接物。给人赏钱也是学问呢。不如以后还是媳妇管家罢。”
老夫人看着老伴,王老太爷正微笑点头。就要向儿子求助,偏王慕菲夹了一颗红袍花生,在那里微眯着眼嚼的极香,正眼都不看席上老太爷清了清嗓子,笑道:“原是媳妇想的周到,也罢,媳妇不怕麻烦,家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