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春闺,望断相思。”
毋望一口酒未及咽下,险些如数喷出来,好容易顺过了气,拍着心口大咳不止,苦恼的想,我原也是端庄娴静的女子,为什么遇上他就成了这样?失态失仪不说,还差点,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好想仰天长啸,老天在戏弄她么,在北地那时他明明是个谦谦君子啊,如今为何变了个性子?
裴臻抽了朱红色的汗巾子递给她,怡然自得的吃了口菜,自斟自饮着,偶尔将她杯里的冷酒泼掉重添温酒,也不催她喝,仿佛只要她坐在这里就够了,有时喝得猛了便微咳两声,毋望劝道,“少喝些,仔细身子,才刚还疼呢。”
他轻轻转动手里的酒盅,含笑道,“不碍的,今儿高兴,多喝两杯无妨。”
毋望知道他高兴,自己也颇欣慰,人的缘分真是上辈子就注定的,若自己未被流放到北地去,今生定是遇不上他的,那时还怨恨齐婶子乱牵红线,现下看来这大媒仍旧跑不掉的,兜兜转转良人还是他,可不啼笑皆非么。
两人定眼对看一会儿,不禁相视而笑,裴臻突然道,“素卿怀了孩子。”
毋望一愣,怔怔放下筷子,脑中嗡嗡作响,半晌道,“是你的?”
裴臻掩口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混说什么,我何尝碰过她,哪里会怀我的孩子是萧乾的,如今养在外宅里,听说开春三四月份孩子便落地了。”
毋望讶异道,“怎么是养在外头呢?”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何况她还是我的逃妻。”他说时没有半分感情,竟像在谈论别人的事,眼神寡淡,面上尚有笑意。
毋望蹙眉道,“她也怪可怜的。”
“只怨她命不好罢了。”裴臻冷哼一声道,“我是管不得别人的,此次就瞧萧乾聪不聪明,若一时叫脂油蒙了窍,那她也得连坐。”
毋望有些闷闷不乐,嘟囔道,“既这么,你同我提她做什么?存心给我添堵么?”
裴臻暗喜不已,到底是个女人,心眼小得绿豆似的,提起素卿竟还吃醋不痛快了。挪了凳子和她靠得近些,叹息道,“我是眼热萧乾,他大我一岁,有儿有女,来年还要再添一个……春儿,咱们还是成亲罢,加紧着些,或者出征前还来得及得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