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宁看他并未露出不服气的表情,耐心细听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回忆起了两年前和对方相遇的那段最和谐的时光。

“那你觉得我该写给谁?我没有去世的朋友。”明烨说。

顾夜宁:“不一定非要那么沉重吧,况且大家都写给逝去的人,感动的含量也会降低。”

明烨:“所以写给谁不会那么沉重?”

阅读理解一塌糊涂,怪不得成绩不行。

顾夜宁叹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比如说,写给你自己...?”

明烨歪了歪头。他表达困惑的时候,习惯性歪着脑袋,露出稚气可笑的雏形,这次也不例外。

“想对你自己说的话,应该比相对别人说的话更多吧。”顾夜宁认真思索着,给明烨自己的建议,“我觉得大部分人,都是在花时间和自己相处的,因此相较于理解别人,不如说应该会最了解自己,也最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己的梦想和理想都是什么...”

“所以我可以把说唱词,改成给我自己的话?”

顾夜宁点了点头。

他觉得明烨这样的孩子,与其像原唱,或者小组其他人那样,过于真挚地表达一些对亲人朋友的情绪,不如花点时间与自己共处,把自己剖析开给更多的观众、制作人或者粉丝看,让他们更了解藏在明烨的“面具”背后到底是什么。

也或者他也有点好奇,明烨在两年分开的时间急速成长下,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明烨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恰好两个人已经从拍摄现场走到了食堂附近,顾夜宁和他打了个招呼:“我要去食堂里买点吃的,在这边和你分开了。”

明烨回过神:“你买什么?”

“买点明天早上的早饭给大”顾夜宁说。

想了想,他意识到如果快的话,明天谢逅也能赶回来。他不确定谢逅具体抵达的时间,但以对方的自律程度,是必然要吃点菜叶子这种素食的,按照大家的话来说,“吃那些绿色蔬菜吃得眼睛都要绿了,像一群兔子”。

“你们组还包这些?”

“这些琐事大家分着干,才能缩减不必要的时间,把注意力都放到练习上来。”顾夜宁冲站在原地的明烨挥了挥手,转身往食堂的方向走。明烨没有跟着他一起,也没有挥手,但顾夜宁不在意,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食堂大门,恰好看见管风弦抱着一纸袋看起来沉重的物品,从里边迎面走出来。

“夜宁。”管风弦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来买吃的?”顾夜宁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纸袋上。

管风弦摇了摇头,从袋子里摸出一小袋压缩过的,小小的塑料袋装载的深色液体:“没有,节目组从外边统一购买了一些给练习生补身子,和预防现在的流行病的药材熬制的中药,我看到阿姨正在分配,就先从她那儿拿了几袋回去给我们组员试试。”

他顿了顿又补充:“最近好多人咽炎鼻炎发作,或者身体着凉上火,组里好几个人的情况不太好,我担心二公正式表演的时候大家出状况,只能提前预防。”

“怪不得你们组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顾夜宁恍然大悟。

管风弦点了点头。

“你们组如果有人最近觉得嘴巴里有溃疡,或者身体不舒服,肚子疼头疼之类的,也可以试试看这些,据说还是哪个练习生的公司和节目组协商之后的结果。”他补充说。

毕竟如果练习生们在这里病倒了,不是传染性的也还好,一旦传染开去,后果不堪设想,甚至会影响多个录制和直播的进度。

顾夜宁回忆了一下组内练习生们的情况,由衷地觉得他说得对。

他作为队长,得防患于未然。

半个小时后他从食堂出来,学着管风弦的样子,拿了一纸袋塑料包装的液体中药,步履轻快地往练习室的方向走。

最近的确有不少练习生疑似生病,走在走廊的时候,能听到咳嗽声不绝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