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竭力收敛,让自己别笑得太夸张,一边继续说:“江湖传言,因为你实在不会在舞台上灿烂微笑,所以改了你们组的舞蹈和表演风格,许多需要露出清爽笑容的场面也都因此被去掉了,现在看来是真的。”
顾夜宁坦诚地说:“的确是真的。只不过算是歪打正着,我没有刻意...裁掉那些部分。只不过想要做出有竞争力的舞台,必须把那些东西改掉。”
譬如原本大量比心,单人比心,甚至双人比心等撒娇卖萌的部分,还有单眼wink的画面,把握不好度就是油腻男眼皮抽筋。
清新美好的歌曲风格会吸引人,甚至让粉丝在未来自己的爱豆转型后“哭坟”少年感,但大部分时候也只能作为小小的入坑点,如果歌好听更容易圈一把路人粉,加深关注。
在这样的想法驱使下,顾夜宁改舞蹈改到最后,那些比心和灿烂笑容的部分就越来越少。
即使表白被拒绝也要笑对人生的所谓原本的主题,也变成了“毕业不是结束,是新的苦难的开始”的写实文学,从歌曲的理解上可以充分看出顾夜宁是怎样的一个悲观主义者。哪怕他现在已经是“进化完全”的他自己了。
1
贺天心:“说实话,你觉得我们《Harder》组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站在后排几乎有点昏昏欲睡的黎昼的耳朵也竖了起来,顾夜宁察觉到后扭头看了一眼,黎昼干脆不藏了,往前跨了一步凑到了贺天心身边。
顾夜宁顶着两个人期待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才说:“你指哪个方面?”
“所有方面。”
顾夜宁谨慎地评价:“我觉得是很带动气氛的一个舞台,粉丝应该很喜欢吧?”
以他的观察来说,镜头一怼脸,或者副歌部分舞台上的人一扭起来,台下就发出难以控制的失声尖叫,从这方面来说这个舞台肯定不错三公现场票比的就是录制后台下观众的偏好,至于细节完美不完美,舞蹈完成度如何,都不在考虑范围。
贺天心:“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完全没达到你的标准。”
顾夜宁:“......”
顾夜宁:“话其实也不是这么说。”
他没法说谎,只好换了个角度艰难地试图安慰:“...是这样的,三公的每个组的表现都有各自的优缺点。”
贺天心:“那先不提我们,你觉得你们组的缺点是什么?”
顾夜宁:“嗯...中位圈的练习生太多?这样现场票会无法构成对其他组的威胁,也没法做到给自己组的总票数助力。”
很现实的回答。
贺天心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嗯,这倒也不能说不是缺点。”
在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正式的录制终于要开始了。
在宣布开机的下一秒,原本还闹哄哄的偌大空间内,瞬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从天而降,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肩膀上,顾夜宁用力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肩背,努力将自己更好些的状态呈现在个个镜头里。
沈廉知道练习生们对这个结果的期待,有可能仅次于排名发布。
毕竟最终的加票结果,关系到下一轮进决赛投票的最终个人排名,一些卡在最终进入决赛夜门槛二十二位名次前后的练习生尤其如此。
因此虽然节目组让他尽量拖延时间,再宣布每一组的结果,他还是在自己能够控制的范畴内,尽量压缩了讲述规则和制造悬念的过程。
依旧是按照惯例,沈廉将从票数最低的一组开始宣读。
大屏幕上的数字不断滚动,迅速极快,被吊起又放下的所有人的心脏的声音聚集起来,顾夜宁甚至在某个瞬间觉得,自己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咚咚”
“咚咚”
“咚咚”
顾夜宁抬起手,先摸了摸胸口位置,感受了一下心跳,又按了按自己的耳朵,试图制止幻听。
他默默对自己说:现在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