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又忍不住带上了些赌气的成分,“若你能从中得到一丝快意,那就请便。”

她自然清楚申文钰对她的心意,这么说,不过就是笨拙地激一激对方,要她不好过罢了。

纤长但并不柔软的手轻轻覆上来,摸了摸她的额发,而后又勾着在之间缱绻地转了几圈。

是属于女人的温柔与细腻,难得在申文钰身上有所体现。

“是。我还未尽享报复之乐趣,所以不会让你死的。”

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总是这样,将一切感情都牢牢封锁在皮囊之下,谁也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林宛一开始混进督公府,选择以她为跳板,也是因为如此,以为她不会怒,不会乐,可以放心任人揉捏搓扁。

那时林宛被派到厨房,申文钰还是名为阿源的婢女,时常会亲自去端主子的饭菜,一来二去,林宛就有了套近乎的理由。

都是年轻的姑娘家,又不需要担心旁人说什么闲话,小姑娘成天姐姐长姐姐短地凑上去,一张生得可爱的脸在厨房中沾上了煤火的灰,跟只斑驳的小花猫似的,自己却浑然不觉,还傻傻地撒着娇。

不得不说她演技了得,入了戏,就连自己都差点骗过去,自然更是没叫阿源察觉出什么来,疏离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热情打破,心中渐渐也将她当作一个活泼又单纯的小姑娘来对待。

有一段时间大概是八王爷贸然造访督公府之后,那时柯景寅被厉钦关在寝殿中没日没夜地训教,在昏与醒之间浑浑噩噩,三餐便完全失去了规律。房中人什么时候醒了,厉钦便什么时候传饭,根本毫无定数可言,逼得厨房全天候都得有人值守,随时候命生火。

感情变质的起点,是某次半夜。

彼时厨房恰由林宛值守,她正坐在小板凳上、靠着墙角昏昏欲睡,阿源突然就来了,二话不说点起烛火,言简意赅地吩咐:“备些清粥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