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不通得很,几家米面铺子的掌柜皆有怨言,怕是秋后要从别家拿粮了。”
章程懊丧道,“我也没法子,新来的管事和太太娘家沾着亲,换也换不得。”
裴臻转眼瞧他,那章程长了一张斯文老实的脸,眉尾微有些耷拉,想来性子也极温吞的,这样的人过继过去,又没些手段,岂不被人排挤死!想着,心下便有些可怜他,随口道,“我同那几个掌柜也算熟悉,待下回见了面同他们提一提,货还从你这里拿,买办事宜俱绕过那个管事,直接同你商量便是,这样你握了实权,再不会叫他们拿捏了。”
章程听了惊喜莫名,忙不迭作揖谢他,裴臻心道,一不小心又做了个好人,我裴某人何时成了大善人了!我对你们的恩德先欠着罢,到时一并还来也就是了。
正想再寒暄几句,突听得外头一阵锣鼓喧天,原以为谁家娶亲做寿,等了片刻,那仪仗倒好像停在门外不走了,张氏与毋望忙出门看,只见十几个穿着体面的男人走了进来,直走到裴臻面前,一个个拱手道,“臻大爷开业之喜,怎不知会我们大家伙,咱们也好来讨个彩头,怎么好一人闷声不吭的,要不是张老板的太太回娘家路过门前,咱们还蒙在鼓里,失了礼数呢。”
裴臻措手不及,忙迎了出来,连连作揖解释道,“各位老板误会了,梨雪斋的东家并非裴臻,是那位刘宏刘老板,裴臻今日是来帮忙而已,过会子便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