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舟从穆裴轩的听雷上下来,眨了眨眼睛,穆裴轩最爱惜他这匹马,徐英想骑,穆裴轩都不让。如今竟然让段临舟骑了,还伸手扶着段临舟下马,他的目光自穆裴轩身上,又转向段临舟,终于迟钝地从二人之间之间嗅出了一点儿不同。

徐英扭头看方垣,方垣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徐英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段临舟下了马,他已经许久没有拉过弓了,不过射出一箭,就牵扯得胸腔气息紊乱隐隐作痛,手臂也微微发颤,可那一箭射出,沉积已久的郁气都似随着箭矢飞出而散了几分。

段临舟心中升起几分久违的快意。

一只野兔被牢牢地钉在地上。

穆裴轩翻身下了马,亲自去将那只野兔捡了回来,他回身时,就见段临舟看着他,双眼明亮,唇角笑意飞扬,比之平日的温和从容多了几分锋芒。

冬日阳光灿烂而不刺眼,映照在段临舟身上,发丝都仿佛镀了一层光,苍白的脸颊也添了份血色。

穆裴轩不觉恍了恍神,二人目光相对,他回过神,扬了扬手中的野兔,道:“段老板,好箭法。”

段临舟摩挲着手中的长弓,笑道:“许久未射箭,生疏了。”

穆裴轩挑了挑眉,他没有将那只野兔交给分墨,挂在了马背上,他说:“没想到段老板竟也通骑射。”

段临舟说:“早些年行商碰上赶路时,常宿在野外,就和商队里的镖师学着如何狩猎,打打牙祭。”

穆裴轩上了马背,挽着缰绳,想了想,道:“那一定很自在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