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居然在这种时候去捋了虎须。
“二闺女说她是没爸没妈的孤儿,那是气我和你妈整天就知道偏向于你和你弟。就算是这样了,我们去了平沙市,二闺女都是拿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们俩,过年的时候还会给我和你妈买衣服,可你呢?你给了啥?”
“我和你妈多疼你?自小到大,给了你多少东西?就差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摘下来揣你怀里了,可你感动了么?你非但丁点儿感动没有,还失了良心!你弟结婚要花钱,按理说,我们是不该拖累你们姐妹俩,可理之外还有情!”
“你就不想想我和你.妈对你多么好?现在我和你.妈实在没有力气帮你弟娶到媳妇儿了,你就不能稍微出点力气?迎春儿怨我和你.妈,我俩认,有因必有果,恶因是我俩种下的,恶果自然得吃。可你呢?”
“今天这盘子算是砸对了,我告诉你,还有你男人李振军也给我听着,今儿个砸的不只是这顿饭的盘子和碗,还是你们之后所有回娘家时吃饭的碗!”
“从今儿个起,就再也别回来了!我要不起这种娘家有事躲得老远,自个儿有事就眼巴巴凑上来的闺女!”
杜秀梅一脸震惊地看着谢父,问,“你说什么胡话呢?”
谢父气得手抖,他指着杜秀梅说,“你要是不忍心,你就跟着你大闺女去过日子!于泽他妈说的对,有些人啊,就是骨头里犯贱!对你好的,你觉得是破布烂衣,可以随便糟践,对你不好的,你觉得就是天下最好的东西,恨不得把自个儿全都贴上去!我就在这儿等着看,看你最后能有个什么好下场!看你大闺女能不能给你养老送终!”
杜秀梅:“……”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大闺女是个什么玩意儿,当妈的会不清楚?她要是真的指望谢盼春给她养老,估计棺材板儿都没有,拿个席子就能卷起来把她给埋了!
要是谢盼春争气点,这会儿在谢父打脸杜秀梅的时候给自家亲妈长长脸,那杜秀梅的腰板儿还能稍微硬一点儿,可惜谢盼春没有。
从没受过这般‘羞辱’的谢盼春当下气得全身上下哪哪都疼,当下就撂了狠话,“爸,这话是你说的!往后你可别怪你闺女、女婿和外甥不登娘家的门,是你不让回来的!”
“振军,走!”
谢盼春心口梗着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杜秀梅瘫倒在沙发上哭成了泪人,谢父被杜秀梅哭得心烦,索性出去串门了。
杜秀梅自个儿哭了好一阵子,实在哭得没意思了,这才慢吞吞地起来收拾满屋子的狼藉,她想不明白,自个儿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要是谢迎春还气她当初偏心的事儿,那她这么长时间努力修补关系又算什么?
明明谢迎春看起来都同从前一样,也愿意在她身上花钱了,怎么稍微遇到点事儿,这关系就一.夜回到解放前?
杜秀梅没能想明白,谢迎春哪是与她把关系恢复到从前没有嫌弃的样子了,只是谢迎春觉得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该算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只要杜秀梅和谢父不再做的那样过分,她对于从前的事儿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迎春就是往那支离破碎的过去上遮了一块布,仅仅是用来粉饰太平,杜秀梅却觉得谢迎春是将往日种种都一笔勾销了。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事情会一笔勾销?
谢迎春和于泽带着俩崽子住进了津市市中心的一家招待所,因为是正月初二的缘故,街上卖吃的地方不多,但所幸招待所的后厨提供开水和饭食,一家四口饿不着。
于泽和两个小崽子都是第一次到津市,谢迎春充当了一次导游,她带着于泽和两个小崽子在津市转悠了一圈。
这一圈转悠下来,于泽和两个小崽子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哇哇哇’地一惊一乍,谢迎春心里更多的是感慨。
她感慨上面的领导人高瞻远瞩,在稳定了国内的局势与情况之后,立马就打开了市场,让新鲜活力涌入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