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修这时才正眼看他，面上虽然如同仙人一般亲和，笑意未达眼底：“你倒是忠心。”

“万钟一发，存乎一心罢了。”皇明煦心存忌惮地转圜道，他记得阙修在书中如何口蜜腹剑，手段狠辣。

阙修目光错也不错，落在皇明煦身上，和缓道：“玄渺当真是天道眷顾的，天资高，福缘深厚，就连徒弟也愿意为他死。”

皇明煦心中一惊，言下之意，只是这样嘴上过招几句就要自己性命了？

虽说心底惊疑，面上不显，不卑不亢道：“师尊自然很好。”

阙修凝神看窗外，月光落在长睫上，越显天姿国色。

如果不是亲眼听到方才那番话以及预言书的预警，谁能想到一个仙子般模样的人如此任性，又这样快翻脸呢。

阙修忽然道：“我也不是非要那样东西不可，如果玄渺当真那么好……”

他的话语声忽然越来越低，皇明煦便是竖着耳朵也听不清。

阙修回过头，笑吟吟道：“你觉得我做你师娘会如何？”

皇明煦第一个念头是如果这人成了自己师娘，应当就不会翻脸要自己命了。

第二个念头是，这人配不上师父。

形势比人强，他委婉地换了一种说法：“年纪估摸着不太合适吧？”

阙修面上看不出是否生气：“你是修士，怎么也拘泥于凡人的世俗成见呢？心性相适才更重要。”

皇明煦暗嘲，你也配？我师尊是何等人物何等胸襟……又忽然想起近来玄渺动不动甩脸色，自己收个徒弟都要阴阳怪气的，这两人在脾气难捉摸这一点上真有点像。

又都是大能，身份地位也相当。

如果师父愿意也行，正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作为晚辈总不能阻拦长辈获得幸福吧？

重点就在于师父是否喜欢这样的。

皇明煦明晃晃地开始打量阙修，他容颜桃羞李让，样貌方面足可和师尊般配。

但是预言书上描述的这人秉性古怪，床上总喜欢角色扮演……打住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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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那时暗示了自己获得的启示很可能是假的，不能总将假预言书奉为圭臬，拿着书上的内容去套现实里的人。

譬如魔尊也见过了，一副口哑人痴模样，和书里一样见洞就钻的种狗情态一点也不像。

可见还是依照现实情况来打算才对。

皇明煦只好说道：“要看师父喜欢，你去问他吧。”

阙修目光流转：“你既然是他的大弟子，也应当了解他才对，玄渺真人有什么喜好？”

皇明煦认识玄渺的时候对方已经是渡劫修士了，自己对他也所知甚少，再说妄议长辈不是君子所为，于是摇了摇头：“师尊经常闭关，我见他机会不多。”

阙修若有所思：“怪了，我听传闻你们关系极亲昵。”他豁然道，“可见世间传闻多有不实，不然为何我拿你的命去换他手上的两个匣子，玄渺真人竟然置若罔闻；而你也对他知之甚少。”

他之前竟然拿自己的命胁迫师尊！

皇明煦心头火起，站了起来，想怒斥对方怎能如此卑劣，又庆幸好险没有成了师尊的累赘，若是师尊当真听从这人的威胁，自己怕是要愧疚到自杀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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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修花颜月貌的脸上浮现悲悯的表情，道：“玄渺真人如此薄情，你当真可怜。”

16

皇明煦刚要开口，阙修也不见如何动作，他连一丝抗拒也做不出，后仰坐回原地。

阙修道：“坐好了，马上到海市，待寻到了贺礼我们一起去找玄渺真人。”

皇明煦忍不住问道：“什么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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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渺真人收了个新弟子，还为此办了一场宴席，广邀八方，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