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长长的过道里,只有女人轻缓的脚步由远及近,一步一步走向紧闭的阁楼,伸手,摩挲着着那蓄满灰尘的密码锁,右手摊开,掌心里是一枚戒指。
她轻声喃着:“1209。”看着戒指里的刻字,“他会用夏初的生日做密码吗?”
问完,长长的过道里只有回音。
叹了一口气,她说:“是时候了。”手垂下,俯在平坦的小腹上,她垂睫,眸光温软,“宝宝,你当我的筹码好不好?我们赌一次。”
言罢,按了四个数字。
咔嗒门骤然大开。
“呵。”她轻笑,“果然。”
女人迈开步子,踏进了阁楼,窗外,明媚春光暗了几许。
昏暗的阁楼,灯光骤亮,女人下意识挡住刺眼的光线,许久之后,缓缓移开手,入目全是刺葵,正值初春,已经盛开。
忽然,脑袋被什么碾过一般。
“都夏季了,这刺葵怎么还没长出幼芽呢?”
“少爷已经养了五年了,从未长芽生叶。”
“难怪不生长,原来是我种的那一盆。”
“少爷五年花了不少心思,不允许任何人砰。”
“只是一盆植物,何必执着呢。”
“……”
这是谁的声音,谁在说话,脚下一软,女人撞在桌脚,一张照片摔在地上。
照片的里的女人很美,笑得明媚,那样熟悉的容颜,这是谁呢?
“你是深夏。”
“你是我的深夏。”
“你与她长得很像。”
“你不笑的时候便是她的模样。”
“深夏。”
“……”
她软软跌倒在地,捡起碎裂的照片。
她苦笑,原来江深夏与江夏初并不相像啊。
她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阁楼的上面,伸手,掀开那巨大的白色幕布,幕布下,一件纯白的婚纱刺痛了她的眼。
“留在我身边。”
“以什么样的身份?期限呢?”
“做我左城的妻子。”
“一辈子,冠上我的姓。”
“……”
“婚纱我已经选好了。”
“我的夏初,这又是你的计策吗?如果是,你真厉害,我毫无抵抗。”
“左城,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更玩不起这种计策。”
“江夏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愿意吗?与我的婚礼。这次不管什么理由,你都逃不掉了。”
“我没打算逃。”
“……”
风起,从未关紧的窗户里漏进丝丝冷气,那青葱刺葵中间的秋千轻轻摇曳,灯下,那高挂在千秋上的戒指徐徐生辉。
那个戒指,她忽然想起来,名唤至死方休。
“戒指不要动了,拿不下来的。”
“这款戒指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至死方休。”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还有这个戒指。”
“很适合我们。”
“……”
所有杂乱的声音忽然一起涌来,她抱着头,狠狠摇头,可是那些像是被咒诅了的声音像发狂的野兽,不死不休。
“我想起来了。”
“别想了,乖,听话,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五年前,撞死谦成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