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信薛戎懂得什么医术,见对方先是要瞧徐云珊的脖颈,现在又将那截皓白的腕子摆弄来摆弄去,心中便莫名地烦闷焦躁起来。

薛戎还未将脉象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梅临雪已经忍无可忍地走到近前,捏住薛戎的衣袖,一把将他拽起,拉扯到离卧床稍远的地方。

薛戎觉得自己就像只鸡崽一般,被人提溜到了别处,一回头,便看到梅临雪略带薄怒的面容。

梅临雪向来是清高矜傲的性子,极少有如此粗蛮的举止,薛戎简直不明所以:“阿雪,你怎么了?”

见他竟然还有脸问自己,梅临雪更是愠怒。

只是身在徐云珊的闺房中,周围又都是伺候她的侍女,他并不好挑明,便倾身将薛戎压在窗棂上,手掌扶在他腰侧,面色铁青地耳语道:“云珊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你怎可借治病之由,对她这般轻薄!”

在他们二人咬耳朵之时,徐云珊正撑着床铺坐起身来,从床幔后悄悄探出脑袋。

连日以来,她一直病得糊里糊涂,先前玉屏在门前通传时,也未听得得十分真切。

直到薛戎坐下为她诊脉,她才在朦胧中知道,是她的临雪哥哥,还有薛戎那个讨厌的乌龟王八蛋来找她了。

她之所以私自离开梅府,就是因为花灯节那日,听薛戎说他们二人关系暧昧,她深感自己受了欺瞒,才会负气出走。

虽然梅临雪对此矢口否认,但徐云珊现下亲眼得见,薛戎不过为自己诊了一会儿脉,梅临雪便气急败坏,为了炫耀与薛戎的亲密,他竟然当着诸位姑娘的面,与薛戎那乌龟王八蛋耳鬓厮磨,手还极为缠绵地贴在薛戎的腰上,一举一动,都十足是个拈酸吃醋的妒夫!

徐云珊不免对薛戎的说辞更为笃信。

她不愿再看那一对爱侣如何甜蜜,索性吩咐玉屏把床幔拢紧,又将自己头脸都埋入被褥中,气呼呼地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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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叶府

从徐云珊房中出来,梅临雪唤来自己的几个侍卫,复述了一遍玉屏所形容的那个淫贼的模样,交代他们务必要将此人找到。

大概是因为这淫贼有一处非常显眼的特征,当日下午,侍卫便回来复命,说打听到了这人的身份。

附近的住户都说,下巴上长了一颗黄豆大的痦子,痦子上还生了毛的人,全奚陵县也只有一个,便是叶府的姑爷,叶大元。

梅临雪急于为徐云珊找到治病的法子,一得到消息,便往叶府赶去,薛戎自然也腆着脸跟了上去。

到了地方,便见到一座颇为豪阔的府邸,门楣上悬了一方朱红色的匾额,上头刻着两个鎏金题字:叶府。

叶府的门丁是个干瘪老头,一看就是平日懒散惯了的,现下日头还高挂着,他便瞌睡连天地打着哈欠,将二人领进一间偏厅里:“你们要找姑爷啊,那可得等一会儿了,他现在正忙着哪!”

此言果然不虚,两人枯坐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有个身影施施然走进来,然而并不是叶大元,而是叶府里的一个小丫鬟。她手上提着一个茶壶,原来是终于想起要为两位客人斟茶了。

梅临雪轻咳一声:“姑娘,我们今天是来拜访贵府的姑爷的,只是许久都没见他过来,劳烦你再通传一声。”

小丫鬟听了,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呀,眼下正忙着呢!”

这口气,倒是与刚才的门丁如出一辙。薛戎问她:“那你们府上的夫人呢?”

小丫鬟将茶倒好了,摆到二人面前:“自然是也忙着啰!”

左一个忙着,右一个忙着,总归是不愿让他们见到叶府的主人。梅临雪略微蹙眉:“若是他们不得空,我们先等着便是。只是不知要等到何时?”

“这可不好说。”小丫鬟伺候好茶水,便自觉没有怠慢二位客人,心安理得地准备离去了。

薛戎啜饮了一口茶,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