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排斥,花清来前换了发型他没有束发戴仙冠,而是依着灵族的习惯披散着过腰的长发,戴了一顶以示身份的花冠。
花清取了花冠,又开始脱外袍,只剩一件中衣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有些青涩的少年声音:“你你……你,你别脱了!”
即使是木宛容,也不会在这时突然出声吓他。花清吓了一跳,拿稳了褪下的衬袍,一脸莫名地转过身,才发现一个青衣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雕梁画栋的房梁上,脸色又羞又恼,倒像是被人调戏了似的。
花清一脸错愕他身为仙者,竟然都没有察觉到此人的气息。但好在看过的典籍很多,花清很快想起青龙族王族的隐匿之术为天下一绝。
青泽王后早逝,膝下只有青瑜一个孩子。王后去世后,青泽没在娶续弦,而是很快隆重地给青瑜办了太子的册封礼。只是听常与青龙族打交道的风仙玥姑姑说,青瑜少时丧母,父亲严厉,性子反倒顽劣异常,很不好相与。
这下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花清嘴角抽了抽,想起这位太子给路过海域的神仙设迷障、整日作弄龙宫下属、在灵族聚会上凭一己之力弄哭了玄武族、白虎族几位皇子公主等等辉煌事迹,顿觉不妙。
“你在想什么呢,别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把我糊弄过去……我是不会让你进门的!”少年面色不佳地盯着他道。
花清皱了皱眉,进门?进什么门?
“太子殿下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我来北海是修补灵气的,并非来此闲玩。”
“哼,花言巧语,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会信你说的。”青瑜冷不防来到了花清的面前。
花清猝不及防,堪堪伸手挡在了身前,青瑜却抓住了他的胳膊,青色的眼睛冰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想坐我母后的位置,你想都不要想。”
这熊孩子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怎么力气这么大……花清挣了半天胳膊几乎是纹丝不动,只能默念一声得罪,单手捏了个失力诀扔到了青瑜身上。
或许是没想过天下还有敢暗算自己的人,青瑜身上法宝无数,却唯独没带什么护身的。仙诀入体,青瑜一下子失了力气,松手向身后倒去……
花清稳稳地一把扶住了他,向四下看了看,觉得还是床上最为稳妥,便把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因为失力诀,青瑜不能说话,只能一脸惊恐地望着花清这人、这人难道对自己……
花清有些疑惑地看着青瑜,总觉得这孩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但又很快安慰自己他大概只是害怕而已。
“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但我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来修补灵气的仙者。你父亲很爱你母亲,不会另娶的,你不必为这事闹出许多事端来……再说,我是男子,男子怎么做王后啊?”
花清语重心长,说到最后更是忍不住奇怪地悄悄看了青瑜一眼他并不是没听说过断袖之癖,只是青泽此前并无此传闻啊。
青瑜大惊他这时才迟钝地察觉到花清的声音虽然清灵温柔,但明显是偏少年的声音他急着吓人,竟然连这点都没注意到。
白天他离得远,并未听见花清与青泽说了什么。只是青龙族等级分明,纪律森严,花清长得那样好看,又是父君亲自去接的人。他还与父君并肩走在路上,身后两排侍者跟着,看着俨然一副要入主行宫的女主人做派。
再说花清又不像寻常仙者那样束冠,而是披发戴了顶花冠那几乎是坐实了女子的身份。青瑜哪里知道这是花仙的发冠,只当是未见过的新样式罢了。
搞了半天,竟然闹了个乌龙。青瑜感觉几乎没脸见人,视线几乎要低到地上去。
花清轻轻叹了口气,将床边束着的珍珠床帘放下了来。他倒无心与孩子计较什么,只是有些话,不碰到也就算了,遇上了本人,他不能不说一说。
“你父君他只是不善言辞,严厉管教你是怕你没人管着会不思进取。你父君只有你一个孩子,日后青龙族的未来都在你手上,他不能冒险。你成日闹,是不想有别人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