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煦想不出安慰的话,再加上浮梦秋的事情鱼梗在喉,总觉得对小师弟稍好也十分对不起浮梦秋的枉死,看他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道:“天黑风冷,先回去再说。”

夙渊抽噎一声,软弱地说:“大师兄背我好不好。”

皇明煦斥道:“你都多大了,求长生,修至道,诀在於志,区区几步路都走不动?”这话表面冠冕堂皇,源于心底不愿和小师弟亲近,要不是担心此人喜怒无常,就算跟他讲话都不大乐意。

夙渊不说话了,乖觉地牵着皇明煦袖角,他几番示好,大师兄屡屡不识好歹,耐心已到了极限,偏偏这个人十分能忍,在爆发之前竟丝毫看不出来异样。

更何况皇明煦原本也不在乎夙渊的琉璃心将如何破碎,哪能从他的只言片语和神色里读出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小楼,说来也奇怪,夙渊夺得了朱厌的身家和内丹,偏偏不肯搬进朱厌的宫殿,就算深夜归来也要宿在这小楼里,皇明煦将此归结为可能在那处大动干戈过,恶人也怕鬼索命所以要远离些,修真之人相信怪力乱神和因果报应是很自然的事。回过神来他也觉今日待夙渊过于冷淡,为了缓和气氛,主动去斟了一杯茶递过去:“你已有这样成就了,未来必定不可限量,想和你攀关系的不计其数,刚才那番话也是考虑你和师尊……有些误会和过节,若小师弟嫌斡元宫出身堕了你名头,我立刻就走,以后也不再会有人提到此事。你往后要在海岛隐居也好,藏夜光於嵩岫,不受他山之攻。沈鳞甲於玄渊,以违钻灼之灾……”

夙渊顾盼生辉,极有耐心地听皇明煦糊弄,仿佛聆听仙乐一般。

到了后来皇明煦也莫名不安起来,停住不说话了。

夙渊咬着下唇,朱唇榴齿,更显貌美:“大师兄,说到底你还是要回去找玄渺。”

皇明煦只觉此人是在讲废话,道:“我俗世的父母早已故去,斡元宫就是我归处,事师尊长,尊敬缘之。”

夙渊冷笑一声:“只怕玄渺没把你当徒弟。”

皇明煦皱眉道:“你胡说些什么。”

“有师父用那样赤裸裸的眼光看徒弟的吗?你尊敬一个半夜摸进你房里的师长是不是愚忠?!”夙渊眼角赤红,状若疯魔,“怎么你对我避如蛇蝎,对他就这样恭顺,是不是怪我纵容你太过了?”

皇明煦哑然,过了良久道:“和你讲不通了,你回头想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狗屁话。”言毕转身就走。

夙渊紧捉住皇明煦手腕,急道:“你要去哪里?”

皇明煦掰开夙渊五指,沉声道:“夙渊,你既然已经取代了朱厌的名声和身份,在妖修界也算举足轻重,颠倒是非不嫌跌份吗?”

夙渊握地极紧,仿佛铁箍一般不肯松懈:“明煦,你心里原来是这样看我的,我待你一片真心,在你眼里只是跌份……我原想良配良时配鸾凰,是你逼我如此的。”

皇明煦直觉不对,回头看时,只见夙渊目光灼灼,狠戾到仿佛要将自己烧成一把灰烬扬了,联想到此人原型是赤乌,怕是真做得出来,他退了一步,心头闪过许多念头,忽而闪回夙渊之前大开杀戒充满恶意的场景,又走马灯般浮现前半生在斡元宫的岁月,只后悔没有在师尊面前尽孝,反而惹了许多麻烦出来,渡劫修士所求皆为切断因果,也不知道玄渺得知自己死讯会不会有一丝动容。

假如预言书是假的,或是与现实相反,夙渊恶毒暴戾;可能阙修、阙泽兄弟堪为良配,能与玄渺相辅相成。

皇明煦心里念头疯转,做好了夙渊随时发作的准备。

周遭空气越发灼烫,小师弟眼底浮着赤色,捉着他手腕那处几乎要烧起来,皇明煦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夙渊这才恍如梦醒一般松了手,捧着灼伤处伸出一截舌尖舔舐起来,他样貌原本天姿国色,现在更显艳丽,皇明煦惊得几番想抽开手腕而不得,这个貌美荏弱的青年力气大的出奇,而且十分执拗。长/腿)老。阿;、姨、整‘理'(

皇明煦便是泥人也有几分气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