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幅样子,季萤一直绷紧的神经松缓几分,有些笑意的说:“喂,水来了!”
可是江涉滚动的身体忽然停滞。
几秒之后,他猛地坐起来缓缓下了床,跪在床,从床下掏出一个陈旧的铁盒。
他在做什么啊?
季萤瞬间警觉起来,放下水杯走过去看他。
江涉像是根本看不到季萤的存在,他专心致志的打开铁盒,不知道因为醉酒的缘故还是什么,他双手颤抖着,嘴里溢出了痛苦的呻/吟。
“咳”
颤抖的手指打开铁盒的瞬间,他猛地咳嗽一声。
“江涉?”季萤试探性的喊了声他的名字。
可他完全听不见似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只是捧着铁盒。
只见他掀开铁盒盖子,从装着几本旧书的盒子里找到了一把刀,他像是要做什么虔诚的意识,忽然双手举起那把刀,仰头闭着双眼。
这场景不说诡异也是有些不正常了。
季萤深呼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朝他搭话,“江涉?你没事吧?”
江涉睁开了眼睛。
季萤以为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正要再说话。
就见他忽然一只手扯开了衬衫,另一只手拿刀,朝着自己的胸膛刺去。
“喂!”季萤这下搞懂那些伤口的来源了,猛地伸手打掉他的刀。
“啊?什么……”
江涉忽然紧皱起眉头,捂住了的脑袋,似乎终于意识到季萤的存在了。
“我……”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季萤,又低头看一眼自己胸膛的伤口和地上的刀子,随即叹出一口气,“抱歉……”
季萤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上冒出冷汗,这绝不是一道浅浅的伤口可以造成的。
这一瞬间,季萤明白了,他在发病。
“药在哪里?”季萤立即伸手去他衣服口袋里找,但里面空空如也。
“在……那里。”他指着一侧的桌子,“抽屉里。”
季萤赶紧去翻抽屉,果然找到那瓶药剂,然后学着之前江涉的模样,在水杯里滴了一滴,就将水杯凑到他嘴边。
他很快喝光杯子里的水,苍白的脸色并没有好转许多。
但是眼神却清醒了许多。
他没有挪动身体,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缓缓抬头看向季萤。
似乎他想说什么,但因为病症急促,他捂着喉咙调整好几次呼吸,过了好一阵子后,才长舒一口气。
“谢谢……”
被他用这么痛苦苍白的脸色道谢,季萤没有一点可高兴的。
“你好好休息吧……喝了酒还在发病,应该挺不好受,我扶你去床上。”
江涉只是看着季萤,没有什么情绪,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否认季萤的话。
就在季萤迟疑要不要扶他的时候,江涉倏然伸出手轻轻扯了下季萤的袖子。
“等等……”
“嗯?哪里还难受?还要喝药吗?”
江涉摇摇头,声音比以往更加疲倦沙哑,“我有没有说什么话?”
季萤失望的叹口气,“放心吧,一个字也没和我透露,你的嘴巴就和锯葫芦一样。”
“嗯。”江涉似乎很苦恼,抱着脑袋开始哼声。
“喂,你在这里跪着也不是办法,去床上睡吧。”
“我没有睡。”他松开手,再度抬头看向季萤。
他就这样虔诚地跪在季萤面前,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扬起的头颅没有一丝臣服的意思。
“那你更需要睡了。”
“睡……睡觉吗?”江涉语气模糊的重复着季萤的话。
季萤被他着含糊的像是孩子一样的话语逗笑了,他弯下腰,“江涉,你还清醒吗?”
江涉机械的点头,“清醒,清醒。”
“好,那我问你?谁让你带我来这里的?”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