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就看到一座不大不小的医院门楼。

在医院拐角往里的巷子口,歪斜的两根贴满小广告的废弃电线杆底下猫着几个抽烟打牌的男人,陈木便停在电线杆前,和那几个满口银牙的男人对上眼。

陈木打算卖血。

村里的几个游手好闲的同龄人曾干过这样的勾当,手里头缺了钱,就喊上一帮人去市里卖血,他们也一块叫过陈木,陈木从来没去过,他觉得那是不务正业,不老实的人才会做的事,虽然没做过,但也从这些卖血回来的人嘴里听过几句,如何去找医院暗处的血头,如何让他们买自己的血,如何如何,当初只是听个热闹,没想过今天他也要靠自己的血来卖个好价钱。

离陈木最近的男人脸上长着一个又大又扁的蒜头鼻,咧开嘴笑的时候牙齿焦黄,“怎么着,是来献血的不?”

“嗯。”陈木点点头。

蒜头鼻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长得壮实,也点点头,“身上有病没有?”

陈木说:“没有。”

蒜头鼻说:“来前儿喝了盐水吗,没喝的话我这里有。”

陈木说:“喝了。”

“那就成了,你跟我来吧。”

他把他想问的话问完了,轮到陈木开口,叫住他,“等等,问下,一次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