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就戳到陈木的鼻头,“我管你家里有个爹还是有个娘,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厂子里的规矩不能坏,你旷工三天了,自己去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陈木着急地说:“老板,你行行好,我在厂里干几年了,从来没惹过事儿,我真的是有苦衷,以后,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老板你别开行吗,求你了!”
老板看他那窝囊样,叹了口气,“陈木啊,你也是厂子老人了,咱们厂里属你最老实,干活也勤快,但是实话和你讲吧,厂子这几年效益不好,我都没挣着几毛钱,估计撑不了多久就黄了,我也养不起你了,再说了你回来,厂里其他员工怎么想,我这说话也不算话了,不能服众啊。”这老板一副惋惜嘴脸,其实前阵子就一直想着裁员了,这下倒好,拿陈木开这第一刀了。
陈木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能留下来。
他站在电子厂门外,大太阳晒着,心里乱成一麻。
不成,不能乱,陈木想,没了工作还得再找,现在手上有一万块,加上积蓄和刚发的工资还能撑一段时间,实在不行他还是去搬砖吧。
之前来厂子也是图离家近照顾他爸方便,那会儿他爸病得严重,都下不了炕,现在他爸能拄着拐下来活动了,他不在的这三天也能自己做饭吃,所以陈木打算还是去市里看看哪个工地招人。
起码搬砖比电子厂挣得多,累点就累点。
但是在去市里找活儿之前,他得先买点药。
陈木站在村子里唯一的一家乡村小诊所前,犹豫了很久,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他经常来这拿药,老大夫早就和他熟了,见他进来笑道:“小陈又来给你爸拿药啊,今天没上班?”
“没呢,我爸药没吃完,我是买点别的。”陈木两只手搓着,有点扭捏地站在那儿,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自己买啊,咋了,生病了?”老大夫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这个人健健康康的,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小陈,怎么了,你讲嘛。”
“我,我……”陈木停顿几秒,小声说,“大夫,我屁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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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京城里头大搞城市规划,许多地皮都被收了重新造楼房,工地的活儿倒是容易找。陈木有个同村同姓的玩伴陈为民就在城市里当工人,他拜托陈为民帮忙,头一天进城就去了他干活的工地,包早午饭和晚上住宿,白天搬砖拉水泥,晚上就睡在旁边临时搭的矮板房里,一周能调休歇个一天回家看看他爸,蛮不错的条件,主要是钱给得多,一天能拿二百块,因为陈为民和包工头熟,私底下还给陈木又加了二十,多劳多得,这样陈木一天最少能拿二百二,可不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干了。
不过陈木现在也没法多劳多得,他拿的日结是工地里最垫底的,陈为民以为他是好些年没干过了,一时间不适应,其实哪是那么一回事。
“你真是在村子里享安逸了,那电子厂的活那么舒服啊,把你养得都不会走路了。”陈为民拉着一小车水泥从旁边过,陈木站在推车前搬砖,把砖头叠好摞到推车里,就这几步路走得一瘸一拐歪歪扭扭。
陈木戴着个黄色的安全帽,手上胳膊上全是灰尘,那双白线手套没戴几天已经变成黑手套,他抬起胳膊擦擦脑门上的汗,脑门就黑了一大片,胳膊上的灰全蹭上去了,他浑然未觉,尴尬地一扯嘴角,“不是,不是呢。”
“不是,那是为啥?”陈为民歪着脑袋朝陈木屁股上瞧,他本来就没啥歪心思,就是拿他耍耍荤嘴,贱嗖嗖地呲着一口大黄牙笑,“屁股让男人捅啦?”
“你,你胡说什么呢!”陈木急红了脸,“怎么说话没个正经,我前阵子跌了一跤才,才这样的,你可别到处乱讲啊陈为民。”
“我去哪儿乱讲啊,摔了就摔了呗,再说了,你这样的男人,哪有人愿意上嘞,人家都稀罕那种白白弱弱的Omega,那种操着才带劲儿呢,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