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率先打破僵局,“父亲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许是意外于她会忽然关心自已的身体状况,沈约愣了一瞬方才回道,“……只是走起路来略有些不利索,还需慢慢将养着。”
“在府中养病的这段时日,父亲可有关注朝中的动向吗?”
“什、什么?!”不妨沈清欢会如此直接的说起朝堂之事,沈约甚至震惊的结巴了。
“父亲已经从尚书变为了侍郎,地位不似从前,难道还打算如以前那样在朝中保持中立吗?”沈清欢猜到沈约早已暗中投靠了大皇子傅云泽,只是他对外装的依旧保持中立,她便不打算戳破这一点。
有时让敌人以为自已自作聪明,能更容易降低他们的戒心。
果然,随着沈清欢这句话说出来,她明显从沈约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放松。
他在暗自庆幸,以为自已隐瞒的天衣无缝。
殊不知,漏洞百出。
在心底冷笑了一下,沈清欢面上不动声色。
沈约故作悲凉的叹了口气,“唉……”
“依女儿所言,父亲不若投靠了太子殿下,方为上策。”沈清欢忽然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投靠太子殿下?!”沈约皱眉,故作不解,“这是何意?”
“父亲若早早站队,效忠于太子殿下,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一派胡言!”沈约拍案而起,端的是道貌岸然,“为父入朝为官,一心效忠陛下和朝廷,怎可卷入夺嫡之争,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此事事关重大,非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能懂的,切勿复言。”
沈清欢没吭声。
她慢慢悠悠的走到椅边坐下,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安然,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样子。
沈约瞧着,心下不禁愈发疑惑。
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是在帮太子殿下试探他吗?
拿起一旁的玉质摆件放在手中把玩,沈清欢柔声道,“父亲此言差矣,太子殿下是储君,东曜国未来的帝王,辅佐将来的帝王这怎么能说是大逆不道呢?”
“这……”
“于公,您是朝中重臣,本就有职责辅佐太子。
于私,您即将成为太子殿下的岳父,纵是您说没有支持他,又有何人会信呢?”话说到这儿的时候,沈清欢轻轻扯动唇角,露出了一抹嗤笑。
沈约面露深思。
旁的且先不论,这丫头最后一句话说的倒是真的。
自从陛下下旨赐婚以后,朝中诸人皆以为自已暗中勾结了太子,甚至有几次,就连大皇子殿下话里话外都在试探自已。
长此以往,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见沈约面色微动,沈清欢继续道,“您平白担了这个名头,想来大皇子必定对您不满。
可实际上您却又并未为太子殿下鞍前马后,将来一旦有何人针对沈家,您要如何保全这一大家子?难道那时才指望着太子殿下出手相救吗?”
“你的意思是……”
“女儿的意思是,若早知日后,何不趁早打算呢。”
“……你是代太子殿下来招揽为父的?”
“这却不是。”沈清欢轻笑着摇头,“女儿此行、此言,也算是为了自已的将来打算。
倘或您果然投靠了太子殿下,沈家做大,我在东宫的日子也好过些。
相对的,若我得宠,沈家也会随之兴旺,不是吗?”
仔细琢磨了一下沈清欢这番话,沈约还是相信居多。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
倒是他自已,之前一叶障目了。
他从前一心效忠大皇子殿下原没有错,因为那时傅云舟还远在南境,根本没有被册封为太子,纵是后来回了晋安城,他在朝中的势力似是也远不及大皇子殿下。
可是如今,一道圣旨将沈府与太子府联系到了一起,大皇子又不似从前那般对自已委以重任,沈约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