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忽然悬空的感觉令她不安,挣扎间她的手碰到了她碰到了男子锦袍上的花纹,她一怔,随即勉强稳住心神试探着伸手沿着纹路轻轻抚过,秀眉却越皱越紧。

是莽纹!

放眼整个东曜国,能够身着莽纹服饰的就只有傅云舟一个人,这么说来,她面前的人还是傅云舟没错。

可为何他的声音令自已如此陌生,说出的话也那般奇怪?

她唤他名字的时候他不仅不应声,反而称傅云舟为“他”而非“我”,像是在说别的什么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沈清欢胡思乱想间,男子已经将她稳稳的放到了窗边的矮榻上。

他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窗外渗漏进来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朦朦胧胧的勾勒出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不是傅云舟又是何人!

沈清欢的眸光倏然凝住。

果然是他!

“傅云舟……唔……”唇瓣忽然被吻住,她即将出口的话也被随之吞没。

傅云舟微凉的手擒住了她的下颚,不许她侧过脸躲开他的吻。

另一只手掐住她两手的手腕摁在了头顶上,让她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他所有的动作都很强势且充满了侵占性,比起之前粗鲁了不是一星半点。

沈清欢觉得自已的手腕有点疼、下巴也疼、嘴唇也疼。

但她不敢乱动。

或者应该说,她忘记了要挣扎。

直到身上的斗篷被傅云舟粗暴的扯落为止,她还处在震惊当中没有回过神来,太多的疑问涌上心头,如大雪后初晴的天气,白梅枝头被雪堆积压弯,最后树枝被折断,白雪“扑簌簌”地往下落。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刺啦”一声,裂帛响起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感觉到领口微散,肩侧传来一阵凉意,她不安的挣扎,肩膀却忽然一痛。

“嘶……”沈清欢疼的蹙眉,模样脆弱的同时却也美的惊心,“傅云舟,你怎么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他。”

“那你是谁?”

“是一个……”他从她颈间抬起头来,笑容灿烂,却也危险,“即将疼爱你的人。”

他含着她的唇如是说道。

明明他的语气温温柔柔的,可沈清欢却只觉得惊心。

她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傅云舟的影子,只觉得他似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般。

可那张脸又分明是傅云舟的没错。

难道

是易容术吗?

这几日段离为她施针时偶尔会与她闲聊起江湖事,她记得段离提到过这种伪装人本身样貌的方法。

想到这种可能,沈清欢的眸子骤然一暗,“阿九……”

还未等她再唤十五,已经嫣红的唇便再次被封住。

不知是不满她向人求救还是如何,傅云舟这次吻她的时候比方才还要用力,甚至还刻意咬了她几口,疼的她眼泪直在眼珠里打转儿。

直到口腔中泛出一丝淡淡的甜腥味,他才终于放开了她,可沈清欢却并未因此感到轻松,因为他说了一句话,轻飘飘的几个字就击碎了她仅剩的一点希望。

他慢条斯理的将她散在身前的长发拢至耳后,语气幽幽,鬼魅一般,“你尽可能的唤他们试试,看他们敢不敢进来救你?”

惊疑不定的望着他,沈清欢凝神听了一下,果然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你把他们怎么了?!”

“呵呵……”他只是笑,并不说话。

沈清欢想推开他,偏力气又实在敌不过他,挣扎间看到榻尾摆放的熏炉角架,她慌乱间踢倒,听到“哐啷”一声后她下意识看向窗外的方向。

房中这么大的响动,阿九和十五在廊下一定能够听到。

若是如此他们还不进来,那……

屋外依旧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响起一两声猫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