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是夹在前面两种情况中间的状态。
不是冷酷,而是凉薄。
不是阴柔,而是淡漠。
像水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除了回应自已还认得沈清欢以外,傅云舟什么都没再说,他似乎是在防备她,或者说此刻的他下意识的防备所有人。
沈清欢心口一涩。
原来他如今不仅不爱她,甚至还不信她。
清丽的眸子灰扑扑的,没什么光彩,她收回视线,淡声道,“我去瞧瞧墨画。”
说完,沈清欢没等他的反应就直接走出了寝殿。
非是她任性的同他置气,而是她确定即使她等,他也不会有半点回应。
毕竟如今的自已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却说殿外的凌七和蝶影见沈清欢一个人走了出来,脸色明显不大好,心里顿时一惊。
太子妃被主子欺负了?!
凌七心思活,眼睛也尖,透过微启的殿门朝里面扫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地碎片,十分狼藉。
这个情景……
是主子对太子妃发脾气,惹太子妃不悦了?
一时摸不准这两位主子的情况,凌七推了蝶影一把,示意她上前跟着沈清欢,免得这位主子心绪不佳,不知会溜达到哪里去,而他则是得守在寝殿门前,也担心自家主子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是以他们得分头行动。
不过凌七显然想多了。
沈清欢说去看墨画,她就真的只是去看墨画,并不是打着这个幌子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兀自神伤。
见她忽然来了,段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大美人儿!”
“墨画情况如何?”她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小丫头,目露担忧。
“不用担心,这不是有我呢嘛。”
说话间,段离亲昵的握着她的手腕拽着她往里走,趁机给她搭了一下脉。
沈清欢对此毫无所觉。
一来段离手法高超,二来也是因为她信任段离,三来她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墨画身上,是以并未注意旁的。
沈清欢坐在墨画榻边,伸手帮她拢了拢被子,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墨画的下颚,指尖微颤。
好烫!
“段神医,墨画她好像染了风寒。”
“不是风寒,她这是被吓得,惊吓过度就会容易引发高热,没事儿的。”段离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再说了,就算是风寒也没啥好担心的,这不是还有我呢嘛,若是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我还号称什么神医啊!”
“……嗯。”沈清欢眸色微暗。
被吓得,那就是被傅云舟吓得了,但傅云舟却又是为了她才对墨画起了杀心的。
追根究底,事情还是因她而起。
段离在旁边见她秀眉紧蹙,隐约猜到她是在自责,不觉安慰了她两句,“我说你啊,再这么愁眉苦脸了可就不好看了。
我跟你家男人费尽心机的要治好你,你要是再这么忧心思虑的,那我们不是白费劲儿了。”
“嗯,我知道。”
“知道不重要,做到才重要。”
沈清欢轻笑着点头,倒是十分听话的样子。
又坐了一会儿,她才回了寝殿。
殿中已被宫人收拾过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干净整洁,可有些事情却无法像之前一样。
晚膳已经摆上了,和平时一样丰盛,都是沈清欢爱吃的菜,但是今日她却没有什么食欲。
傅云舟已经在桌边坐定,不过并未动筷,不知是不是在等她。
她抬脚欲直接走到椅边坐下,却在想到什么时忽然停下脚步,朝着傅云舟微微颔首,神色恭敬,“让殿下久等了。”
“无妨。”他淡声回答,并未在意,“用膳吧。”
“是。”
依言坐下,沈清欢慢条斯理的用膳。
她吃的很慢,看似细嚼慢咽,实际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