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我开玩笑的。”

谢桥的心很小题大作地沉了下去,原来是开玩笑的,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当真。

这么小的一件事他都要落寞。

吃过早饭祝琇莹睡回笼觉,纪真宜收拾东西准备去画室,谢桥按灭了客厅的灯,转身回卧室。

纪真宜突然叫住了他,“小桥。”

偷偷赌气的谢桥十分没骨气地停住了。

纪真宜走过来,把手伸到他鼻尖,“讨厌这个味道吗?”

是木兰的味道,冷香幽幽,沾上肌肤温热的生气,发酵似的清郁沁人。

谢桥看着他,摇摇头。

“把手伸出来,两只。”

他在纪真宜面前几乎是个机器人,把手交出去时,郑重得像个甘愿被铐上手枷的囚犯。

纪真宜的掌心蓦地合住他了的手。

“挤多了,可别浪费。”

纪真宜涂满了护手霜的手心温暖软滑,柔软无骨地包裹着他,像两尾温热灵活的游鱼,从掌根到指尖,伸进他指缝里去。四只手紧密无缝地柔软贴合,生出些热,也生出些电来,谢桥喉结攒了一下,像欲盖弥彰又像难以忍受地偏过了头。

谢桥的手跟人一样好看,玉白修长,骨节微突力量感分明,指甲修得干干净净,饱满莹润的指甲盖里藏着八个拱起的月牙白。

纪真宜低着头,嘴边漏出一点点笑,“这就是我们的‘双黄蛋圣手’啊?真好看。”

谢桥心里那一点点沟壑,就这么轻轻巧巧被他填平了。

刚过六点,外面的天灰蒙蒙的阴,屋子的暗是那种颗粒状的暗,是分辨率过低的老式胶卷拍出的片子,昏暗,闪烁,暧昧,看得见空气里浮动不安的噪点。

纪真宜看向他时眼波流转,压低了声音,沙质的嗓音像贴在耳边,似笑非笑地开了个黄腔,“你昨晚也用这么好看的手打手枪了吗?”

他离得那么近,谢桥几乎以为他要吻上来,但纪真宜只飞快笑一下,抽出手就走,“走了小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