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的太阳挣扎在海面上下,夜与昼的交替。
沿着海岸线骑小电驴的纪真宜,一腔孤勇,像在追赶这轮盛大壮阔的落日。他笑着叫起来,风吹出他瓷白漂亮的脸。他是清澈的,凌乱的,无惧的,随风飘荡又摇摇欲坠的。
太阳一点点被海吞噬,光线尽收,他们把车停在一处裸露较大的海滩。
这附近有个渔港,远远听见风吹得那些耷拉在桅杆上的白帆呲呲作响,被晒了一天的沙地残留着灼热,夜晚充满海潮幽暗的气息。
“这里的海真漂亮。”纪真宜在海风中张开手,“我们大喊三句操你妈吧!”
谢桥的爱情暴毙了。
这话比“今晚月色真美,我们去瓜地里叉猹吧”还要杀人诛心。
纪真宜说,“我听人说,站在山顶大喊三句操你妈,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对着海,我估计更有用。”
他双手做个喇叭状,刚喊出个“操”,就有一群提着鱼桶的小孩从礁石后边出来,目光警惕地打量他们。
“操……长莺飞二月天,红香消断有谁怜。”
他自我感觉倒好,还笑容灿烂地对谢桥说,“小桥可不要爱上我哦。”
谢桥觉得实在丢脸,偏过头,“才不会。”
附近渔港的人陆陆续续走过,周围悄然静下来,他和纪真宜一起坐在海滩上。